正欲行動,忽聽偏院内傳來一聲凄厲慘叫。葉琛臉色驟變,身形一閃已躍上牆頭。崔明月阻攔不及,隻得緊随其後。
偏院内的景象讓葉琛瞳孔驟縮,二十餘名東宮舊人被鐵鍊鎖在院中,每人面前擺着一碗熱氣騰騰的"飯食"。一名老太監被一名壯碩嬷嬷按住正将滾燙的粥往他嘴裡灌。
"老不死的,娘娘賞你的飯,你敢不吃?"李嬷嬷獰笑着,滾燙的粥水順着老太監嘴角流下,燙出一片水泡。
葉琛認出那是東宮福睿太監,曾經親手将他抱上馬背的人。
葉琛右手一翻,三根細如牛毛的梅花針已夾在指間。崔明月見狀,立刻按住他的手腕,搖頭低語:"公子,暴露不得。"
牆下,滾燙的粥水已經将福睿的嘴角燙得皮開肉綻。老太監雙目圓睜,喉嚨裡發出"嗬嗬"的聲響,卻死死咬着牙不肯吞咽。
"敬酒不吃吃罰酒!"李嬷嬷獰笑着揪住福睿花白的頭發,"給我用嘴吃下去!"
葉琛眼中寒光暴漲。他輕輕掙脫崔明月的手,手腕一抖,三根梅花針破空而出,在月光下幾乎看不見軌迹。
"啊!"李嬷嬷突然怪叫一聲,滾燙的粥水濺在李嬷嬷臉上,瞬間燙起一片紅疱。她哀嚎着捂住臉,倒退幾步,手中的粥碗跌落在地,發出清脆的響聲,留下幾句狠話,就趕緊離開冷宮了。
崔明月瞪大眼睛。她知道葉琛最近在研究暗器,卻沒想到能精準同時命中三人要穴。
葉琛做了個手勢,兩人悄無聲息地滑下牆頭,借着陰影摸到偏院角落。
"公子這手梅花映雪越發精妙了。"崔明月小聲贊歎。
葉琛沒答話,快步走到福睿跟前。老太監已經意識模糊,卻還在本能地抗拒那碗毒粥。葉琛小心地托起他的頭,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瓷小瓶,倒出兩粒藥丸喂入他口中。
"暫時護住心脈。"葉琛聲音低沉,"但這毒"
崔明月已經檢查了其他東宮舊人,臉色越來越難看:"公子,粥裡都下了慢性毒藥。小順子說鄭貴妃每天換着花樣折磨他們。"
葉琛指尖微顫,他輕輕掀開一個老宮女的衣袖,隻見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針眼,有些已經潰爛流膿。再查看另一人,腳底布滿焦黑的烙鐵痕迹。
偏院大門突然傳來開鎖聲。葉琛一把拉住崔明月,兩人閃身躲到一口破缸後面。
"李嬷嬷?娘娘等着回話呢!"一個小太監提着燈籠探頭進來,看到院中情形愣住了,"這這是"
葉琛指尖又扣上一枚梅花針,卻被崔明月按住。隻見她屈指一彈,一粒小石子擊中遠處鐵鍊,發出"铛"的一聲響。
小太監吓得一哆嗦,燈籠差點脫手。他壯着膽子往前走了兩步,突然看到地上滾落的粥碗和灑出的米粒,頓時臉色煞白:"完了完了,差事辦砸了"
趁他慌亂之際,葉琛二人已經翻牆而出。直到離開冷宮百餘丈,崔明月才低聲道:"公子,為何不直接亮明身份?"
"時機未到。"葉琛腳步不停,"鄭貴妃敢如此明目張膽,必定有所依仗。貿然出手隻會打草驚蛇。"
兩人避開巡邏禁軍,從一處廢棄角樓翻出宮牆。城西的雲裳閣還亮着燈,老周早已備好熱水和幹淨衣物等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