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你就承認吧,你上蹿下跳裝瘋賣傻,不就是想吸引裴小夫子的注意,賤不賤呐?’
‘想要勾人,也拿出點像樣的東西來呀,拿這麼個破荷包丢什麼人?’
刺耳的謾罵聲和嬉笑聲,瞬間充斥着她的耳膜和腦海。
十年前,她送給裴徹的荷包,不知為何出現在旁人手上。
她們将她攔住,把那個荷包丢在她頭上,還嘲笑她心思龌龊,亵渎師長。
她跳起來,沖她們喊,她從沒有那樣的心思,她隻是想感謝裴徹。
感謝裴徹在她不想回那個空落落的将軍府時,收留了她和她的貓。
她隻是想感謝而已,那上面繡的也不是相思的紅豆,那是茱萸。
茱萸是長壽與敬畏,她比誰都敬重裴徹,對他更從未有過任何亵渎的心思。
可是任憑她喊得有多大聲,她們就是不聽,執意要污蔑她,孤立她。
為什麼會這樣,就因為她沒有爹爹和娘親嗎?所有人都要污蔑她。
那她們的爹娘為什麼不去打仗,為什麼天下安甯就要她沒了爹娘?
這公平嗎?
姜時願接過那個粗糙破舊的荷包,像是看見了八歲的自己,胸腔一陣一陣地發酸,積蓄多年的情緒,幾欲淹沒她的呼吸。
或許她們說的對,裴徹隻是可憐她。
不然怎麼會把她的謝禮丢給了别人?
不然怎麼會一轉頭就去了蜀州,連句話都沒給她留?
明明後面她已經很聽話,很乖順了,她還完成了所有功課拿到了優等。
“謝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