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她的夫子你既為長又為師”
“你卻利用自己夫子師長的身份,利用她對你的依賴和崇拜,趁虛而入”
夜幕降臨,裴徹捏着那塊新得的玉佩,孤立在寒風之中,身形幾乎要與那濃重的夜色融為一體。
沈律初的話如同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他的心上,砸中了他最隐秘的妄念,也撕開了他光風霁月的僞裝。
‘裴徹,你竟如此枉顧人倫,她喊你‘夫子’,你見着她,你不覺有愧嗎?’
‘你是要堕入萬劫不複嗎?你是要把你十幾年的苦讀都毀于一旦嗎?’
‘裴徹,你太讓人失望了,你年長于她,又飽讀詩書,你怎麼會有這等邪惡的想法?’
他邪惡嗎?
他隻是想要把那抹最暖的顔色留在身邊,有錯嗎?
這個問題,過去十年,裴徹問了自己無數遍。
可他翻遍萬卷書籍,都找不到答案,也沒人告訴他正确答案。
或許他就不該出現在鹿鳴書院,不該應下那門不合時宜的差事。
可他如果沒有出現,會有第二個人沖進火場,救他的願兒嗎?
“大人。”
餘良不曾見過裴徹這般低落的情緒,方才他看着太傅的神色,分明是動了大怒,還以為太傅要對沈世子動手了。
太傅不與人親近,但也極少動怒,能勾動太傅情緒的,就隻有一個姜家姑娘了。
外人都低估了姜家姑娘在太傅心中的份量,沈律初是,那不知死活的瀾貴妃和五皇子更是。
裴徹迎着冷風,阖了阖眼,再睜眼,眸底已經恢複平靜。
“都辦妥了嗎?”
餘良應道:“已經妥了。”
姜時願朝謝若若走過去,謝若若垂着頭坐在涼亭裡,聽見腳步聲擡頭看了眼。
見是姜時願,又低下頭去。
“這次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,你自己小心點。”四處無人,她直言道。
姜時願走過去,看着謝若若:“不然,我們再鬧一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