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頭發被淋成一绺绺,有的貼在臉頰,有的飛懸在額前,淌下一線冰冷的液體,峻挺的面龐被凍的發白。
薄紅的唇失去血色,甚至還凍的微微發抖。
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怒氣,仿佛之前和她在路上那個短暫的對峙從沒發生。
此刻潭底波濤洶湧着的,全然是擔憂和關切。
“你還好嗎?”
他問。
雲昙很好。
那些悶在身體裡許久的躁郁和不甘,好似在這一場奔襲中得到徹底的釋放。
反而是他看起來不大好。
雲昙有些不敢直視他熱忱的眸。
她聲線悶悶的,說了句。
季晏禮沒聽清,兩條逆天的大長腿曲下來,半蹲在她身邊,輕聲的問。
“什麼?”
他眉心輕折,小心翼翼的讓人心疼。
轟——
雲昙清晰的聽到了胸膛裡傳來了心防徹底坍塌的聲音。
少了那一道防線。
原本因為季砺冰冷的心髒,直接被洶湧而來的,滾燙直白的愛意燙到。
雲昙撩起顫抖的長睫,在雨幕中,用目光描摹這張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間的峻挺面龐。
“我說對不起。”
雲昙哽咽的厲害。
聲線抖的好似下一秒就能暈倒。
她分辨的很清楚。
之前她的情緒波動因為季砺,刺的遍體鱗傷。
此刻她所有的起伏都是因為季晏禮,被他暖的心潮澎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