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到朋友家的第三天，我刷到了孟銘的朋友圈。
“正義也許會遲到，但絕不會缺席。感謝所有信任與支持，新，新征程！”
配圖是他穿着律師袍的照片，背景裡隐約能看到陳薇幫他整理領帶的手。
接下來的日子，孟銘的朋友圈更新得愈發頻繁。
他發和陳薇在律所樓下咖啡館的照片，配文：
“同門情誼，從校服到西裝，感謝一路有你”；
他發陳薇幫他整理案卷的視頻，鏡頭特意拍到兩人交疊的手，配文：
“有薇薇在，再複雜的案子都能理清楚”；
最刺眼的是那條深夜動态，他發了張陳薇在他辦公室沙發上睡着的照片，配文：
“為了幫我查資料熬到淩晨，這份情誼，畢生難忘”。
朋友舉着手機氣得發抖：
“這倆臉皮是用鐵皮做的吧？要不要我去律所門口把他們那點龌龊事抖摟出來？”
我搖搖頭，繼續整理幫父親洗刷冤屈的證據。
酒店的原始監控備份、陳薇購買攝像頭的付款記錄、以及孟銘雇傭黑客僞造證據的證明
“不用急，”我平靜地敲着鍵盤，“好戲還在後頭。”
有些債，遲早要連本帶利地讨回來。在朋友家住了大半個月，我剛把所有證據按時間線梳理完畢，陳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。
“賀凡，出來一趟，談談離婚的事。”
她的語氣異常平靜，聽不出情緒。
“地址發你了，半個小時内到，過時不候。”
我捏着手機沉默片刻，終究還是開車趕了過去。
地點是家僻靜的咖啡館包間，門虛掩着，裡面傳來壓抑的争執聲。
推開門的瞬間，我腳步一頓。
沙發上坐着五六個女人，有年輕女孩，也有中年主婦，神色都帶着明顯的焦慮和憤懑。
幾人手裡還捏着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截圖，上面是被惡意散播的偷拍片段。
看見我進來，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射過來。
陳薇坐在靠窗的位置，孟銘站在她身後。
“你來了。”陳薇擡眼，語氣平淡，“這些都是之前住過你爸酒店的客人，他們的隐私被洩露後，生活全被攪亂了，想找負責人讨個說法，叔叔在裡面不方便，隻能找你了。”
我攥緊了拳，指節泛白：“找我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她皺眉反問，“你爸裝的攝像頭，你們父子倆為了錢喪盡天良，這些人找你要賠償，不是天經地義？”
“現在讓你坐下來好好談談，是給你贖罪的機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