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止是豪情!”
旁邊一個才子激動得滿臉通紅,“這詩裡藏着的是世道人心!誰道秋來盡蕭瑟?霜葉敢勝二月花!這哪裡是詠景,分明是在說,越是苦寒處,越要有向陽心!”
衆人轟然應和,先前還圍着邊關詩歎息的人們,此刻心境全然變了。
是啊,連霜葉都能紅過春花,那遠在邊關的将士,怎會熬不過這寒露?
張雲山呆立在原地。
周圍此起彼伏的贊歎聲,字字句句都像巴掌一樣抽在他臉上。。
他引以為傲的“上佳”之作,在這“紅于二月花”面前,竟連提鞋都不配。
這詩沒有生僻字,沒有華麗辭藻,卻像一幅徐徐展開的畫卷,從寒山小徑到白雲人家,再到那漫山紅透的楓林,最後以“紅于二月花”收尾,将整個寒露時節的意境推向了極緻。
他緩緩望向四周。
那些平日裡追捧他的才子,此刻都圍着謝文斌手中的詩稿,争相傳閱。
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。
心頭翻湧起一陣莫名的煩躁。
謝文斌将詩稿高高舉起,對着周遭衆人朗聲道:“諸位!此詩一出,今年太州寒露詩會,怕是要讓這’霜葉紅于二月花’,蓋過所有風頭了!當為頭彩!”
此話一出,滿座皆驚。
要知道,今年的寒露詩會佳作頻頻,卻沒有一首當得起頭彩二字。
謝老先生能有此評價,怎能不讓人吃驚。
謝文斌目光轉向龜奴:“快!把這三位作者,都請上來。”
龜奴一愣:“三、三位?”
“對啊!”謝文斌舉着手中的三份詩稿,“一首頭彩,兩首上佳,把這三首詩的作者,全都請上來。”
“謝公,這三首詩,是一個人寫的。”
“什麼?這三首出自一人之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