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外,紀安安刻意壓低着嗓音,卻壓不住滿腔的怒火。
「你有什麼沖我來,言之心髒不好你不知道嗎?」
其實醫生剛剛說他沒什麼事,隻是受到了驚吓。
我低着頭看向自己的腳前。
這份工作也要沒了。
我和紀安安的眼睛長的很像,她不笑的時候總是帶着冷意的,刺的人心慌。
所以她很喜歡對我說:
「吳青淮,你心真狠。」
「别用你這雙眼睛盯我,令人作嘔。」
她确實厲害,明明是個女生,硬生生舉起了紀家的大旗。
所以她罵我的時候,毫不心軟。
紀言之躺着,淚水沾在睫毛上面,病号服肥大,襯着他更加瘦弱。
「姐,你别怪青淮哥哥。」
紀安安笑着望向他,手輕柔的摸在他的頭上。
「言之,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善良。」
她話很輕,卻又猛地提到我的名字,像是談到什麼髒東西,眉毛擰在一起。
「吳青淮,趕緊跟言之道歉。」
「不。」
還沒等我說話紀言之就支起身子:「是我們的錯,哥哥,你胳膊還好嗎?」
末了,他一頭紮進紀安安懷裡撒嬌。
他忍不住哽咽,鼻頭泛着紅意,潋滟的眼眸裡醞釀着晶瑩。
消毒水的味道刺鼻。
我一天沒吃飯了,不想跟他們再糾纏下去——
「别裝了。」
抽泣聲和巴掌聲一同響起,紀安安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着。
「吳青淮!」
我突然笑了,也不知道說什麼,奪門而出。
紀安安跟在我身後窮追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