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非晚”
“張騁,謝謝你和舒雲一直都那麼支持我,我沒什麼可以報答你們的,你的樂團還缺人的話,覺得我怎麼樣?”
遲非晚在笑。
可張騁越聽越難受。
“我一直都是開玩笑的,我才不想你來我的樂團呢。”
遲非晚還是笑:“連你都不要我了,我真的要無處可去了。”
張騁:“你個傻子,我先挂了。”
他匆匆挂了電話,怕自己再說下去,會比遲非晚先哭出來。
明明參加比賽的是遲非晚,可連他都受不了這種被命運一次次戲弄的感覺。
和她還有柯舒雲待久以後,柯舒雲告訴過他,遲非晚身世很慘。
剛出生沒多久就在醫院被人抱錯,那家人又嫌棄她是個女孩兒把她遺棄。
她命大,被現在的音樂老師撿回家,兩人相依為命。
十五歲時又被真正的父母找回家,可家裡已經有了個女兒,遲非晚不僅沒得到遲來的親情,反而被親生父母逼走。
好不容易生活要好起來,收養她的老師又得了不治之症。
一連串的“被”字句。
遲非晚始終都是在被命運牽着走,哪怕她強大、樂觀、積極,命運還是不肯放過她。
張騁沒出息地哭出了聲,靠在牆上抹眼淚。
“你剛才電話裡說什麼?”
張騁冷不丁吓了一跳。
病房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的,謝嘉樹一身病号服,手臂上還粘着輸液針。
謝政樓一身挺括西裝,靜靜立在他身後。
淩厲視線越過謝嘉樹,同樣落在張騁身上。
似乎他也在等一個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