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臉色有些難看,卻還是維護沈憐兒:“蕪霜,憐兒……憐兒因你毀了清白,恨你想報複你,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沈淮竹趴在一旁軟榻上,臉上盡是震驚,難得沒有替沈憐兒說話。
我看着母親:“沈憐兒因我毀了清白,您确定嗎?”
太後已經不耐煩了:“不用同他們廢話。張嬷嬷,把人帶上來吧。”
進将軍府前,太後就讓嬷嬷替我抓人去了。
“是!”
張嬷嬷拍了兩下掌。
下一刻,沈憐兒貼身丫鬟虞榕被帶進來,扔到了地上。
虞榕也不知經曆了什麼事,臉色慘白,身上還帶着一股尿騷味。
她從地上爬起來,哭着開始交代。
“奴婢交代,奴婢都交代!”
“大小姐情窦初開,喜歡上馬夫劉大,私相授受,暗結珠胎。他二小姐十一歲生辰宴上,他們偷情被發現,大小姐怕被将軍怪罪,才說劉大侵犯她。”
“将軍打死劉大後,大小姐就恨上了二小姐。”
“她覺得要不是二小姐帶人來找她,她跟劉大不會被撞見,劉大也不用死。所以小姐故意裝病,讓二小姐去佛堂為她祈福,還故意讓我在跪墊中放針、不許下人給她吃喝……”
虞榕把沈憐兒對我做的所有龌龊事,都說出來了。
除了她,沈憐兒院中知情的幾個丫鬟婆子,也都帶來了,能證明她說的都是實話。
母親這次徹底不說話了,隻頻頻不安看向我。
沈淮竹發現自己被蒙騙,氣得吐出一口鮮血,看向我時,滿是愧疚。
而沈憐兒吓得面上血色全無,隻一個勁兒哭。
太後也沒急着處置她,時值正午,她讓母親準備午宴。
時隔多年,我再次有了上桌吃飯的權利。
太後讓我坐在她身旁,又安排沈憐兒為我布菜。
太後對我道:“沈憐兒的長相,跟她那些手段一樣拙劣磕碜。就她這般下作手段,也能壓你這麼多年?”
我扯了扯唇角:“您這般耳聰目明的人,當然能一眼看穿她的把戲。可小女身邊都是眼盲心瞎的人,她随便扯幾句謊,給我潑些髒水,我家人就恨不得逼我去死!”
太後拉着我的手,安撫了好一會兒,問我:“你如今是安平郡主,沈憐兒這般對你是以下犯上,理應受罰。你想怎麼處置她?”
“沈憐兒那麼喜歡讓人跪在佛像前祈福,那就把她送去皇覺寺,讓她日日抄佛經為天下百姓祈福吧!”我說。
太後點頭:“可。”
母親驚叫:“不行啊,太後,憐兒她……”
張嬷嬷過去就是一巴掌:“你算個什麼東西,也配質疑太後!”
母親流着淚,不敢說話了。
太後壓根沒看她,隻對我憐惜道:“你這家裡盡是些豺狼虎豹,你收拾收拾東西,以後便跟着哀家吧,你可願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