憑什麼?憑什麼黎初就能高高在上?
沈煜的眼神一點點沉下去,剛才的猶豫被一種近乎偏執的情緒取代。
“你說得對。”沈煜的聲音比剛才冷了幾分,“她從來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。”
他頓了頓,指尖在身側蜷了蜷,“錢的事情你給我兩天時間,我想想辦法。”
夏萱的心髒猛地一跳,臉上卻依舊挂着那副脆弱的表情,甚至還故意愣了愣,像是不敢相信:“阿煜,你你真的願意幫我?”
“我們不是要一起‘活得比她好’嗎?”沈煜扯了扯嘴角,那笑容裡帶着點自嘲,又藏着點狠勁,“總不能讓你先栽了。”
夏萱連忙點頭,眼眶更紅了,伸手想去拉他的手,語氣哽咽:“阿煜,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”
沈煜不動聲色地避開了,隻淡淡道:“别多說了,兩天後我給你消息。”
說完,他轉身就走。
夏萱站在原地,看着他走遠,臉上的眼淚瞬間收了回去。
她垂下眼眸,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那抹得逞的冷笑——沈煜這蠢貨,果然還是上鈎了。
沈煜思來想去,最終還是決定找上黎初。
“初初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他攔住正要離開的黎初,語氣比上次緩和了些。
黎初皺了眉,往後退了半步,拉開距離:“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。”
“關于夏萱。”沈煜直截了當,“那四十五萬,你能不能别再逼她了?”
黎初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的事,愣了兩秒,随即笑了,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,讓你别找她還錢了。”
沈煜重複道,語氣竟添了幾分理直氣壯,“夏萱已經得到教訓了,名聲毀了,在學校被人指指點點,這還不夠嗎?你黎家什麼家底,還差這四十五萬?何必跟她一個窮途末路的人斤斤計較?”
他看着黎初,眼神裡甚至帶了點責備,仿佛黎初堅持要錢是小題大做。
黎初盯着他,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似的,眼底的不可思議幾乎要溢出來:“沈煜,你是不是忘了,她偷的是我家的東西?騙的是所有人?現在你跑來替她求情,還說我斤斤計較?”
她往前走了半步,聲音陡然拔高:“我差不差錢,和她該不該還錢,是兩碼事!偷了東西就要還,犯了錯就要認,這道理你不懂?還是被夏萱灌了什麼迷魂湯,連是非都分不清了?”
“我不是分不清!”沈煜被她怼得臉色漲紅,語氣也急了,“我是覺得沒必要做得這麼絕!她要是真坐牢了,對你有什麼好處?傳出去還說你黎家仗勢欺人!”
“仗勢欺人?”黎初像是聽到了年度最好笑的笑話,指着自己的鼻子,“我讨回被偷的東西,叫仗勢欺人?那她偷東西的時候,怎麼沒想過‘絕不絕’?”
她盯着沈煜,“沈煜,你腦子要是沒被門夾過,就該清楚,你現在站在這裡替她說話,有多可笑。”
沈煜被噎得說不出話,臉一陣紅一陣白。
“黎初,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。”他深吸一口氣,語氣沉了下來,眼底閃過一絲被激怒的陰翳,“有些事,逼急了對誰都沒好處。”
黎初挑眉,像是在看跳梁小醜:“哦?那我倒要看看,你能逼我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