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下賞美人,比平常更添三分顔色。
這句話宴九霄今日終于是領略到了。
他一席黑色勁裝默于黑夜,長身立于崔漱音遠處,不知看了多久,
待崔漱音發覺不對勁時,轉身便直直撞入了宴九霄寬厚溫暖的懷中。
一隻手腕被另一隻寬厚溫熱的手緊緊攥住,宴九霄捂住崔漱音險些驚叫出聲的嘴,貼身到她的耳側呢喃,呼吸噴打在她悅動的肌膚上。
“夜色朦胧,太後娘娘可要當心啊。”
陰冷又纏惓的嗓音送入崔漱音的耳中,令她有種被毒蛇死死纏上的錯覺。
她回過神來,眉頭輕佻,與宴九霄的強勢陰鸷的目光糾纏在一起。
崔漱音掙脫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,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,擡眸如蛇攝人的黑海,嗓音如鴉羽般輕微劃過。
“千歲大人深夜拜訪,不知是何用意?可是白日未見,想念哀家了?”
未曾想,此言一出,宴九霄卻沉默不語。
他的眸光深沉,上下将崔漱音每一分每一寸都細細打量了一番,像一條毒蛇蜿蜒過她的肌膚。
她想甩開另一隻被宴九霄桎梏的手腕,卻不似剛才容易掙脫。
宴九霄半邊身子隐在暗處,月色把他鋒利陰森的輪廓柔和幾分,他撚起崔漱音面頰邊一絲頭發,句中情緒不明。
“怎麼,太後娘娘自诩醫術了得,連自己患疾都不曾察覺嗎?”
崔漱音脊梁略顯僵硬,暗道不好。
她就着這個姿勢,另一隻手想探他的脈搏,不料宴九霄反應比她還大,立馬松開了桎梏住她的手,還急匆匆退後三步。
崔漱音目光一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