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在意角落裡的我。
我對于秦家來說,是一個可以随時為秦母提供撫慰的工具人。
也就隻有秦明月留下的那隻寵物狗毛毛不在乎真假,總是搖着尾巴跟在我身後。
我打着顫,一件帶有體溫的外套将我從頭包裹住。
謝硯執垂頭看我:
“秦姨讓你回屋,你不要埋怨她。”
“她隻是接受不了明月在她的眼皮底下走丢了,她其實是在恨自己。”
“不管怎樣,在秦家總比在福利院要好。”
我并不怨恨秦母,我隻是覺得遺憾。
在被領養的那一刻,我是真以為自己要有家了。
秦父解決了我的衣食住行,還安排我進了當地最好的學校。
與這相比,承受秦母間歇性的打罵也算不了什麼。
謝硯執有時會把我帶到他家,幫我暫時躲避秦母的怒火,我與他也逐漸熟悉起來。
不敢說是青梅竹馬,但也确實一起長大。
可能是我這個替身真的起了點作用,也或許是時間讓秦母淡忘痛苦。
她漸漸變得平和,甚至打算備孕,再生一個孩子。
我于秦家唯一的作用也消失了,位置變得很尴尬。
秦念出生後,死氣沉沉的秦家好像又活了過來,不苟言笑的秦父臉上也常帶笑容。
我小心翼翼的讨好着這一家三口,用獎學金給秦念買玩具,或是挑些首飾茶具送給秦父秦母。
秦念很喜歡我,秦母也願意看在他的面子上給我個笑臉。
這是我最輕松的一段時間,甚至還會給我一種融入秦家的錯覺。
直到我聽見秦念與秦母的對話:
“媽媽,為什麼我不能叫秦影姐姐?”
秦母原本含笑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:
“小念,你要記住,你的姐姐隻有明月一個人。”
“那她呢?”
“她隻是個鸠占鵲巢的小偷。”
我突然後知後覺的讀懂了秦母的那些複雜情緒。
如果秦明月還在,我現在得到的一切,理應屬于她才對。
我站在門外靜靜的聽着,并沒有資格傷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