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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大腦轟然炸開,我不管不顧地爬到他面前,止不住地磕頭:
「陛下,麒兒自小體弱,如今又感染風寒,若是取了心頭血他必活不了啊。」
「陛下啊,麒兒那麼小,那麼可憐,如何能做他人的藥引啊。」
我想起昨夜麒兒臨死前,還在用小手擦掉我的眼淚,他安撫我,說:
「娘親不哭,麒兒不疼,麒兒睡一覺就好了呢。」
他明明已經被病熱燒得渾身疼極了,卻還強忍着寬慰我。
他那麼小,那麼懂事,卻要因為親生父皇的忽視而早早夭亡。
我怎能不恨,怎能不痛。
婢女皺眉冷呵我:
「你那兒子能做貴妃娘娘的藥引,算是他的福氣!你這賤奴有何資格求陛下?」
賤奴,自從回了宮,所有人都這麼叫我。
隻因我是承恩侯府的婢女,因為被抓去頂替嫡女陪同裴徹去漠北做質子,所以才有了相伴陛下的機會。
可等到裴徹歸國複位,被立為貴妃的卻是嫡女林菀,不是我。
自此所有人都開始稱我為賤奴。
就連裴徹也是。
可明明,從前在漠北的時候,他聲聲喚我的是——
娘子。
啪,裴徹手中的茶杯摔碎。
他大喝一聲:「夠了!都給朕閉嘴!」
他冷冷看了一眼婢女,婢女立刻吓得噤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