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!”蕭越在身後氣急敗壞地喊。蕭景珩充耳不聞。
回到清霜院,房門被他一腳踢上,反手将她抵在冰冷門闆上。
禁锢空間驟然形成。他高大身形将她籠罩,灼熱氣息噴灑耳畔。
“離蕭越遠點。”他聲音低沉嘶啞,充斥着危險與壓迫。
“你的心思,最好隻用在我一個人身上。”
沈知意心如擂鼓,面上卻更顯無措。
她擡起一雙水霧氤氲的眼眸,水光盈盈地望着他:“阿兄為何要如此誤會我?我隻是”
“隻是什麼?”蕭景珩俯身更近,鼻尖幾乎要貼上她的,氣息滾燙,“隻是想借機接近他,嗯?”
沈知意被他逼至退無可退,後背緊貼着門闆。她咬住下唇,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樣,半晌,才用近乎怯弱的低語開口:“我隻是想想多了解一些母親在府中的事,好能多為她做些什麼。”
聲音越說越小,一滴清淚終于滑落。“阿兄既然這麼厭惡我,當初又何必帶我回來?讓我在汀州自生自滅,不是更好嗎?”
這句泣訴,如最後一根稻草。
蕭景珩看着她淚流滿面的臉,胸中無名火瞬息熄滅,取而代之的是尖銳刺痛與懊悔。
他都做了些什麼?她剛沒了母親,孤身一人來到王府,舉目無親。
而他,本該是她唯一的依靠,卻一次又一次地誤會她,傷害她。
“我沒有厭惡你。”他艱難吐出這句話,聲音沙啞。
沈知意擡起淚眼,長睫挂着晶瑩淚珠:“那阿兄為何總是不信我?”蕭景珩喉結微動。
他無法解釋。難道要承認,自己是因為那可笑又瘋長的嫉妒,才變得如此失态嗎?
“以後”他頓了頓,放開她的手腕,聲音也軟了下來,“以後想知道什麼,直接來問我。”沈知意心中冷笑,面上卻露出怯生生的期盼:“阿兄真的願意告訴我嗎?”
“願意。”兩個字脫口而出,蕭景珩才發覺自己答得太快,耳根莫名發燙。
沈知意終于淚眼帶笑,那笑容帶着雨後初霁的清麗。她向前挪了半步,主動拉近與他的距離,仰頭看他:“那我想知道,母親生前,真的經常入宮嗎?”
她突如其來的靠近,讓他呼吸微滞。“确實。”他強自鎮定,“你母親與大長公主自幼相識,情同姐妹,每月都會入宮小住幾日。”
“那”沈知意咬了咬唇,像是随口一問,“母親最後一次入宮,是什麼時候?”
蕭景珩沒有懷疑:“大概是她病重前十日。從宮裡回來後,病情便急轉直下了。
”病重前十日。沈知意心頭猛地一沉,面上卻隻是低低應了一聲,滿是失落。
“你問這些做什麼?”蕭景珩終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。
沈知意立刻搖頭,後退一步,拉開距離,重新垂下頭,恢複了那副乖順模樣。
“沒什麼,隻是随便問問。時候不早了,阿兄也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她這副急于劃清界限的樣子,又讓蕭景珩心頭不是滋味。
他盯着她看了半晌,轉身朝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