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個由頭,都賞給院裡灑掃的下人吧。”春櫻一驚:“小姐,這可是王爺賞的!”“正因是王爺賞的,才不能吃。”這東西,是安撫,是封口,更是警告。
吃了,就代表她接受了這虛僞的父女關系,承認母親的死與王府無關。她不吃。
春櫻還想再勸,外面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。
“春櫻姐姐,不好了!之前在咱們院裡當差的周嬷嬷,被柳側妃發賣了!”春櫻臉色一白。
沈知意卻挑了挑眉:“哦?為了何事?”“柳側妃說她沖撞了貴人,辦事不力。
命人打了二十闆子,直接拖去人牙子那兒了!”小丫頭壓低聲音,眼裡滿是恐懼。
“那周嬷嬷被打得血肉模糊,拖走的時候,一直盯着咱們院子的方向,嘴裡不幹不淨地罵,說說小姐您的好日子,長不了了!”話音落下,屋裡一片死寂。
春櫻吓得手腳冰涼。這哪裡是處置下人,這分明是殺雞儆猴!柳側妃的刀,已經架在了她們的脖子上!
沈知意靜靜地聽着,臉上沒什麼表情。
肅王爺指望不上。柳側妃步步緊逼。
蕭景珩那個瘋子又是個随時可能引爆的雷區。
這座王府,就是一座噬人牢籠。坐以待斃,唯有死路。
她的目光,緩緩落在了妝台角落。那裡,靜靜地躺着一方硯台。
是虞國公府的老夫人,在她母親剛入府時送的賀禮,硯台底刻着四個字——璞玉未琢。
母親生前,極其珍視。大長公主,她暫時夠不着。但虞老夫人這位在京城德高望重,連皇後都要敬稱一聲“姨母”的老封君,或許是她捅破這片黑暗的唯一一道光。
沈知意的眼神,逐漸銳利,如淬火匕首。
她要借勢!借虞國公府的勢,去敲開皇宮的大門!她拿起那方冰冷的硯台,指尖在“璞玉未琢”四個字上反複摩挲。
眼中,燃起燎原之火。“春櫻。”她的聲音不大,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。
春櫻回過神,連忙應道:“小姐?”沈知意将硯台遞給她。
“去,找個最好的錦盒,把它包起來。”
“用最素淨的那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