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(第2頁)

“有些東西,拿了,就必須送到該去的人手裡。”

蕭景珩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把錐子,紮進劉全的耳朵裡。

“否則,送上門的就不是富貴,是催命符了。”

說完,他轉身,走入人群,再也看不見。

劉全看着地上的金元寶,又看看手裡那封詭異的信,臉上的恐懼,慢慢被一種扭曲的貪婪所取代。

大長公主府,暖閣。

周鸢正用一把金制小剪,修剪着一盆開得正盛的綠萼梅。她生得美豔,年近四十,依舊風韻不減,一舉一動都透着養尊處優的華貴。

“殿下!殿下!出邪事了!”

劉全像條被追打的野狗,撲了進來,噗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
他涕淚橫流,将城隍廟裡的詭異見聞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,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撞了鬼也一心為殿下取回“異物”的忠仆。

周鸢最是了解他的膽小和迷信,聽他這麼說,反而信了八分。

“呈上來。”她放下金剪,語氣裡帶着一絲不耐煩。

一個太監,能遇到什麼了不得的邪事。

她漫不經心地接過那封帶着焦痕的信,展開。

當看清信紙上第一個字的瞬間,她臉上的慵懶和高傲,瞬間凝固。

那熟悉的,娟秀中帶着風骨的字迹

是她!是虞舒婉那個賤人!

她死了快十年了!

周鸢的心髒狠狠一抽,幾乎要停跳。她強迫自己呼吸,目光死死釘在信紙上。

信上的每一個字,都像淬了毒的針,紮進她的眼球。

【姐姐,我替你處理南疆那些髒事,替你鏟除異己,手上沾滿洗不淨的血。我以為我們是親姐妹,卻沒想到,你親手為我奉上的,是一杯斷腸的毒酒。】

周鸢的臉,一寸寸地失去血色。

她握着信紙的手,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繃得發白,上好的丹蔻幾乎要嵌進紙裡。

她繼續往下讀。

【我恨。但我更怕你坐不穩現在的位置。所以,我将你所有髒事的‘秘賬’,與那枚能調動南疆三萬私兵的‘虎符’,一并留給了我的女兒。她會替我,将它們物歸其主。】

秘賬!

虎符!

周鸢的瞳孔劇烈地收縮,呼吸陡然變得粗重。她的視線不受控制地,朝書房内牆上挂着的一副《猛虎下山圖》瞥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