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沉淵那麼快就反應過來隔牆有耳,又豈能是突然發覺?
恐怕他離席的那一刻起,便是知曉了黃銀喬要找人跟蹤她,所以才故意留下地址給怡翠讓她來此會面,做戲給這丫鬟看。
可為什麼?為什麼要這麼做?
為的就是這一刻讓她去殺人嗎?
為了讓她證明給他看,她會不會連累相府嗎?
她從重生,決定跪在相府前求助謝沉淵道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遲早會有那麼一天,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!
她姜輕魚哪裡會殺人?
她是姜家唯一的女兒,是父親母親,哥哥們恨不得傾盡所有去寵愛的掌上明珠,她自小被家人的愛浸溺,因此從來都不需要去看世界的陰暗,殘暴,爾虞我詐。
所以她上輩子天真愚鈍,直至家人人頭落地時才堪堪醒悟。
姜輕魚握着劍,她連劍都拿不穩,搖搖欲墜的朝着椅子上的那丫鬟一步步走去。
她面色痛苦猙獰,那丫鬟眼底也寫滿了驚恐,全身掙紮,連帶椅子都在動彈。
“嗚嗚嗚嗚嗚——”
不要殺我,不要殺我!
不是已經說好了,隻要我吞下那一副藥就不會殺我嗎?!
噗——!
姜輕魚生澀的朝着丫鬟身上一刺,丫鬟痛苦皺縮,痛苦不堪,反應無比激烈,而後像是脫了水,被放在案闆上炙烤的魚兒一樣。
漸漸的失去力氣,認了必死的命。
“對不起”
姜輕魚這一聲對不起明明用盡了力氣,但還是那麼微弱無力。
她不是在給這丫鬟道歉,而是給過去的姜輕魚與家人道歉。
如果她早能醒悟,或許能夠為家人們分擔很多麻煩。
“小姐”怡翠擔心的想要上前,卻被徐有福拉住衣袖搖搖頭阻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