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漣舒站在檐下,看着他的背影融入雨幕。
他們兩個都有難以訴說的過去。
但沒關系,他們有的是時間。
清晨的集市,葉漣舒的攤位前已經圍了個遊客。
她正在給一位姑娘試戴新做的銀杏葉耳墜。
“真好看!”姑娘對着小鏡子左看右看,“還有别的嗎?”
葉漣舒正要說話,忽然感到一道如有實質的視線落在背上。
她轉頭望去,集市盡頭的人潮中,傅承勳穿着挺括的西裝,與周圍穿着民族服飾的村民格格不入,面容蒼白得可怕。
銀杏葉耳墜“叮”地一聲掉在地上。
“老闆?”顧客疑惑地喚道。
葉漣舒猛地回神,手指不受控制地輕顫着收起耳墜:"抱歉,這個……不賣了。"她快速收拾攤位。
傅承勳已經大步穿過人群走來,他眼下一片青黑,眼神卻比從前更加執拗瘋狂。
“漣舒。”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,擡手就要拉她的手腕。
葉漣舒後退半步,竹編的攤位被她撞得搖晃。
她沒有尖叫,沒有怒罵,隻是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掃了他一眼,然後轉身就走。這種徹底的漠視比任何仇恨都令人心慌。
“等等!”傅承勳抓住她的背包帶,“我知道你恨我,但至少聽我解釋………”
葉漣舒停下腳步,緩緩轉身。
“傅先生。”她平靜地開口,聲音像淬了冰,“請松手。”
這個稱呼讓傅承勳如遭雷擊。他下意識松開手,葉漣舒立刻快步離開,纖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弄間。
傅承勳呆立原地,這才發現周圍攤主都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,有人已經摸出了手機。
當晚,葉漣舒忽然聽見隔壁傳來裝修的嘈雜聲。
她墊腳望去,透過竹籬看見工人正往那座空置的院落裡搬運家具。
“聽說被個外地老闆買下了,”雜貨鋪的阿婆路過時撇嘴,“出的價錢能讓死人睜眼。”
葉漣舒的手指無意識攥緊了手中的布料。
傍晚時分,傅承勳親自捧着一大束雪山玫瑰站在她門前:“漣舒,我……”
葉漣舒猛地關上了門。
自從上次溪邊沖突後,傅承勳似乎暫時離開了小鎮,但那種被窺視的窒息感仍如影随形。
紀明澈什麼都沒問,隻是隔天送來一張手繪的登山路線圖,标注着幾個最佳觀景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