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明澈什麼都沒問,隻是隔天送來一張手繪的登山路線圖,标注着幾個最佳觀景點。
山路陡峭,紀明澈始終走在前面,時不時伸手扶她跨過突出的樹根。
他的手掌寬厚溫暖,虎口處有一層薄繭,觸感粗糙卻令人安心。
“把手給我。”
葉漣舒遲疑地伸出手腕。
紀明澈低頭系繩結時,露出手腕處的手鍊,正是她當初設計的
婚禮前一周,葉漣舒獨自去鎮上取婚禮服裝。
回來的山路上,一輛黑色轎車突然橫在面前。傅承勳從車裡沖出來,眼底布滿血絲,身上酒氣熏天。
“最後一次機會,”他聲音嘶啞,“跟我走。”
葉漣舒冷靜地後退:“你喝多了。”
傅承勳突然嗤笑一聲,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塞進車裡。
引擎咆哮着沖向盤山公路,車速越來越快,懸崖邊的護欄在窗外一閃而過。
葉漣舒死死抓住安全帶,看着後視鏡裡傅承勳扭曲的面容——那已經不是她記憶中驕傲的傅總,而是一個被執念吞噬的瘋子。
“知道嗎?”傅承勳猛打方向盤,輪胎在碎石路上打滑,“我連我們的墓穴都買好了。”
車子在懸崖邊急刹,半個輪胎已經懸空。傅承勳轉身抓住葉漣舒的肩膀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。
但當他看清她平靜的眼神時,手突然松了。
“傅承勳,”葉漣舒輕聲說,“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。”
山風呼嘯而過,吹散了車内的酒氣。
傅承勳頹然松開手,整個人像被抽走了脊梁。他望着懸崖下翻滾的雲霧,突然低笑起來。
“你說得對……”他抹了把臉,“我配不上你。”
遠處傳來警笛聲,是紀明澈帶着鎮上的人找來了。
傅承勳看着後視鏡裡那個飛奔的身影,突然推開車門:“走吧,趁我還沒後悔。”
轟鳴聲響起。
她震驚地回頭,但傅承勳已經踩下油門,黑色轎車如離弦之箭沖向山路盡頭。
後視鏡裡,紀明澈正将葉漣舒緊緊摟在懷中。
次日一早,葉漣舒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。
她推開窗,看見鄰居阿姨站在院子裡:“丫頭,昨晚盤山公路出事了……”
葉漣舒的手指猛地攥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