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聽得見嗡嗡嗡有人說話的聲音。
“喲,這不是鼎鼎大名的顧警官嗎?怎麼淪落到這副模樣了?”
許漾用兩根手指撚起我的衣袖,嫌惡皺起鼻子。
“多少天沒洗澡了?這麼臭!”
“臭是因為她在殡儀館工作!”
說這話的是當天打我巴掌的女孩。
當她挽着蔣書亦的胳膊走近,男人高大的身影覆下來,我還是忍不住垂下頭看呆。
昏黃的燈影裡,就好似他擁抱着我。
“原來你就是書亦的前女友!讓他内耗到放棄法醫夢想的賤人!”
“啪”地一聲清脆,引得接待處的人紛紛側目。
這巴掌可比之前重得多。
我被打得趔趄後退,手裡的文件洋洋灑灑飛了滿天。
蔣書亦攥緊拳頭,眼底的憐惜稍瞬即逝。
彎腰去撿,後腰處的傷口撕裂,膿血瞬間染紅衣衫。
“你聞到一股臭味了嗎?”
人群裡開始發出窸窣議論聲。
我極力控制住自己想哭的沖動,隻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。
一隻腳踩在文件上。
許漾彎腰湊到我面前,吸了吸鼻子,“嗯,是很臭…是被玩爛了,還是背叛真心遭到報應?”
他意有所指,瞥了眼我後腰處的血痕。
“看來當年打掉老蔣的孩子這決定,也不見得有多明智嘛!”
“咋的,你的新歡不要你了?今天來這兒排隊辦什麼業務呢?”
心裡一咯噔,還沒來得及反應。
手裡的資料就被許漾奪走。
“遺體修複?誰死了?不會是接盤你的男人吧?”
“還給我!”
我伸手去搶,可惜根本夠不着許漾的手,任由他領着在原地轉圈。
此時,一旁的蔣書亦仍保持那副冷臉,饒有興味地看我被戲耍。
“顧…你這寫得也太潦草了…”
我奮力跳起,終于奪回申請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