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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拖着這副破爛的身體,回到了我和沈徹的家。
門沒關,客廳裡,沈徹正單膝跪地,用我教他的、最專業的格鬥後放松手法,給白若雪按摩因懷孕而抽筋的小腿。
他的動作那麼标準,那麼溫柔,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。
我記得很清楚,子彈撕裂神經後,我的手臂肌肉每天都在萎縮,痛得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。
我求他抱抱我,他隻是冷漠地推開我,說:
“林蔚,強者不需要安慰。”
沈徹聽見動靜,擡起頭看到我,臉上的溫柔瞬間凍結成冰。
他緩緩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着我,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。
“你還有臉回來?”
“若雪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,你還不快滾過來給她道歉!”
白若雪柔柔弱弱地開口:
“徹,算了,林蔚姐也不是故意的”
我看着他,喉嚨裡像是卡了一塊玻璃,每一個字都帶着血。
“沈徹,你答應過會治好我的手。”
“你也答應過,白若雪隻是個工具。”
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嗤笑出聲。
“治?怎麼治?全球的專家都說沒救了,你聽不懂嗎?”
他一步步逼近,眼神裡的輕蔑像刀子一樣淩遲着我。
“我養着你這個廢人,供你吃穿,還不夠嗎?你該不會真的以為,你還能回到巅峰吧?”
他的手指,猛地指向角落那個幾乎與我等高的訓練沙袋。
那是我用了十年,專門為我定制的,上面還燙印着我的名字——蔚。
“你不是最喜歡打沙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