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作為獲獎者,站在聚光燈下,用流利的英語緻辭。
我的身邊,站着一身得體西裝的顧淮。
演講結束,掌聲雷動。
我微笑着鞠躬,擡眼的瞬間,目光掃過台下,卻猛地頓住了。
人群的角落裡,站着一個男人。
他胡子拉碴,頭發淩亂,一身皺巴巴的衣服和周圍的衣香鬓影格格不入。
可那雙眼睛,猩紅、偏執,像黑洞一樣死死地攫取着我。
是陸燼。
他看到我望過去,渾身一震,像是被注入了生機,不顧一切地想朝我沖過來。
兩個黑衣保镖悄無聲息地攔在了他面前。
顧淮察覺到我的異樣,順着我的目光看過去,然後不動聲色地攬住我的肩膀,對着陸燼的方向,露出了一個勝利者才有的,淡淡的微笑。
我收回目光,看向顧淮,對他回以一個安心的笑容。
我們轉身,在無數的閃光燈和掌聲中,并肩離場。
我沒有再回頭看一眼。
對于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來說,她曾經的墓碑是什麼樣子,已經毫無意義了。
那一眼的冷漠,比世上任何一把刀子,都更鋒利。
深夜,我剛準備休息,收到了顧淮發來的短信。
“他查到了我們明天的行程。”
“不惜一切代價,也要把你搶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