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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見宋晚栀!”許宴初死死抓着護士的袖口,聲音嘶啞,“你去告訴他,我有話跟她說,就一句!”

護士抽回手,語氣平淡:“宋小姐交代過,您需要靜養,任何人都不見。”

“任何人?”許宴初笑起來,眼淚卻砸在被子上,“連我這個差點死在他面前的人,也算是任何人?”

他拔掉手上的針管,用沒受傷的手捶打床闆,喊着宋晚栀的名字,直到聲音沙啞得發不出聲。

護工進來按住他,重新紮上針,冰冷的液體順着血管流進身體,讓他連掙紮的力氣都漸漸消失。

許宴初盯着天花闆,摸出藏在床闆下的水果刀,刀鋒很薄,貼着皮膚劃過的時候,有輕微的刺痛。

許宴初看着滲出來的血珠,嘴角卻勾起一絲詭異的笑。

他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号碼,電話響了很久,久到以為又要自動挂斷時,卻意外的接通了。

“宋晚栀,”他的聲音輕飄飄的,像随時會斷氣,“我流血了,好多血你要不要來看看?或許,這是你最後一次見我了。”
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然後傳來她冷漠的聲音:“許宴初,你想死沒人攔着你,但比起死,我要你生不如死的活着贖罪。”

“嘟…嘟…嘟…”

忙音在耳邊響起,像重錘敲在心上。

許宴初握着刀的手垂下來,血順着指尖滴落在地上,暈開一小片暗紅。

他看着那片血迹,忽然笑了,笑得眼淚洶湧而出。

窗外的雨停了,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,落在他空蕩蕩的下半身上,像一個冰冷的笑話。

宋晚栀收起手機,轉而掏出一把陳舊的鑰匙。

鑰匙插進鎖孔時,她的手頓了頓。

推開門,撲面而來的不是記憶裡淡淡的栀子花香,而是一層薄薄的灰塵味。

她換鞋的動作很慢,目光掃過客廳。

沙發上的抱枕還是歪歪扭扭地堆着,像他昨天剛靠過一樣,茶幾上放着個沒織完的毛線團,淺灰色的,是他念叨了很久要給他織的圍巾。

一切都和她離開那天一模一樣,又好像哪裡都不一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