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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周嘉珩面前,九十度鞠躬,深深埋頭。
“對不起,十分對不起,我不該碰到你的傷口,讓你難過。”
周嘉珩大驚失色,“裕豐,你這是做什麼?我怎麼受得起,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啊?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。”
顧裕豐沒有回答,轉頭看向沈清禾,“這下可以了吧?”
沈清禾表情染上不安,“可以了,那我陪你去”
話音未落,周嘉珩捂住胸口一陣幹嘔,沈清禾神色一暗,視線落他的身上。
“阿珩,你怎麼了?”
看着她背對着自己,顧裕豐扯了扯唇角。
父母去世後,每一年都是沈清禾陪他去祭奠,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。
他冷着臉與他擦身而過。
沈清禾想要拉住顧裕豐的手頓時落了空。
醫院外,顧裕豐攔下一輛出租車,直奔墓地。
此時,天空也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。
一道驚雷劈過,陰沉的可怕。
他沒帶傘,站在父母的墓碑前,雨越下越大。
“爸媽,我對不起你們,沒能幸福的活下去,不過你們放心,馬上我就能脫離這樣的日子了。”
他不想在爸媽的墓碑前落淚,可長久以來的委屈像潮水一樣把他淹沒。
最終,顧裕豐還是忍不住眼眶發紅。
等他回到别墅,路過沈清禾的卧室。
門縫透出一絲暖光,沈清禾輕柔的勸阻聲傳出。
“阿珩,不行,你還沒好呢!”
“沒事的,我可以用其他東西幫你不是嗎?我想讓你舒服,我沒事的,你好就行了”
不一會兒,暧昧聲此起彼伏。
顧裕豐淡淡收回視線,略過卧室往客房走去。
過了幾天,因為淋了雨,顧裕豐一直在發高燒。
針都反複打了好幾次。
這天,他躺在床上,昏昏沉沉,一會夢見父母的死,一會夢見沈清禾為了周嘉珩責備謾罵自己的模樣。
等他醒來,是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