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然,他如今聽見她這話,也是不信的。
柳桑月定定望着他:“侯爺隻需回答,救是不救?”
沈嶼風背着手眸色陰沉看她。
沒有絲毫猶豫,張口便答:“不救,誰知又是你在耍何種花樣?”
心在這一刻重重落了下來。
這三日,柳桑月從未在哪刻比此刻更笃定,自己入宮的決定是正确的。
若是她沒能入宮來,恐怕此刻,娘親早已沒了命。
可現在,在派去的禦醫診治下,娘親的病情已穩定下來。
陛下還答應她,會将她娘親接出柳府,單獨安宅。
這些,都是沈嶼風不可能給她的。
柳桑月釋然一笑。
“好,侯爺,前方便是宮門,您好走,妾身送到此處即可。”
語畢,柳桑月轉身要往後宮走去。
可走了不過兩三步,就被沈嶼風一把拉住。
沈嶼風眸色沉沉看她:“你是我的夫人,就該跟我回侯府去!”
柳桑月眉頭蹙起。
還不等她反應過來,就見沈嶼風忽地朝她身後跪地參拜——
“參見太後!”
“臣内人不識大體,在宮中恐不宜久留,懇求太後讓臣帶她出宮回府。”
回頭看去。
隻見太後的轎辇正停在面前。
柳桑月忙低頭參拜,心卻是高高懸起。
她知曉,自己入宮的身份并不得體,這幾日,她确實是住在太後宮内,可實則,她與太後的交集甚少,隻給太後做了些奉茶的活兒。
她感受得到,太後對她這個‘有夫之婦’入宮,其實并看不過眼。
所以這些時日,柳桑月向來隻求在太後面前謹小慎微,盡量不惹任何麻煩。
可她怎麼都沒想到。
此刻,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撞上。
按太後對她的态度,沈嶼風如此懇求,她或許真要被帶出宮去。
思及此,柳桑月深吸一口氣還是開口:“太後,您昨日讓臣婦繡的圖,還差一些尚未完成……”
這事确實如此。
昨日,太後難得誇贊了一句她繡工好,交給了她一副百花争豔圖,至今尚未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