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及太後念其功勞,特追封其為一品诰命!賜禦匾!修陵墓安葬!”
“永安侯,節哀!”
一番話下來。
與其說是在安撫沈嶼風,更像是在公告天下‘柳桑月’身死之事。
腦中緊繃的弦在意識到這點時猝然斷裂。
沈嶼風眸色發冷,他沖上棺椁前。
“打開!”
霎時,周遭寂靜無聲。
宮人臉色一僵:“侯爺,您……”
“我讓你打開棺椁!我要親自看看着裡面躺着的,是不是我妻!”
沈嶼風的态度冰冷堅決。
可在場之人卻無從反駁,領頭的宮人無可奈何,隻能跟人使了個眼神,當即推開了棺椁。
沈嶼風踏步上前,一把推開棺椁蓋。
他定睛垂眼看去,心下陡然一驚。
宮人當即上前來歎了氣:“侯爺,夫人惡疾,臨死前臉上已面目全非,奴才剛剛也是不想您受到刺激。”
沈嶼風卻沒有任何動靜,他死死盯着裡面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。
那屍體穿着柳桑月的衣裳,除了那張看不清面容的臉,身形首飾幾乎跟柳桑月毫無二緻。
可沈嶼風卻清晰認得出——
“她不是柳桑月。”
他冷聲咬牙切齒吐出。
可話音才落,宮人便當即拔高了音調:“侯爺傷心過度!還是要認清現實!這棺椁之人,乃是陛下和太後親自過眼的,她就是尊夫人柳桑月!”
此話,便是明晃晃的威脅之意。
沈嶼風心裡發笑,卻也聽得懂,這便是皇權!
陛下盯上了他的妻子,可也要名聲。
就隻能讓‘她’死在大衆面前!
實在是好一招偷梁換柱!
他竟真沒想到,那日柳桑月随意踏出侯府的一幕,竟真要成了他跟她見的最後一面了!
可沈嶼風不甘心,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柳桑月他想跟她好好過日子,她甚至還沒看見他特意給她準備的海棠!
他死死咬牙盯着面前的宮人,“若本侯認定,棺中之人并非我妻呢?”
“侯爺又說胡言了!”
宮人歎了口氣,告訴他,“永安侯,男兒志氣在四方,勸您盡早節哀,葬禮過後,您還需披上盔甲上戰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