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往她的院落看了一眼,空曠寂寥。
他忽地記起,年少信中,柳桑月提過她愛海棠。
“來人,去尋幾棵海棠樹,移入夫人院裡。”
從前未能給她的,從如今補救也不晚。
沈嶼風這般想,他坐在院子裡,親自看着海棠樹移植過來。
可這日。
他從早上等到天黑,卻遲遲不見柳桑月回來。
正要派人去尋她之際。
一名宮人來了他府上通報:“侯爺,太後臨時将夫人宣入宮去了。”
“什麼?”沈嶼風眉頭當即擰起,“何時能歸?”
“大抵是明日,侯爺不必擔憂。”
宮人如此答。
沈嶼風落下心,便又等到了第二日。
可第二日,他依舊是從天亮等到天黑,也沒見柳桑月回來。
宮裡又來了人,說是要将柳桑月留更久。
沈嶼風耐着性子等着,他想,柳桑月總要回來的。
可怎麼都沒想到的是,等了半月。
他等來了從宮裡擡回來的一副棺椁!
不等沈嶼風辨認明白,擡棺椁回來的宮人到他府前,當即就跪了一地,放聲哀嚎——
“侯爺節哀!夫人在宮中身患惡疾,已身亡!”
轟然一聲。
宮人的哀嚎哭聲如雷聲在沈嶼風的耳邊炸開。
他整個人僵在原地,不可置信看着旁邊那黑金棺椁,腳下幾乎站不穩踉跄了幾步。
“你說什麼?你說這裡面之人,是柳桑月?!”
可笑!
沈嶼風心裡生出巨大的荒唐可笑來。
不過前幾日,柳桑月還在同他争執說話,她活生生走出的侯府,怎麼就進了趟宮,人就沒了?!
他不信!
可宮人的哀嚎卻還在繼續,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得清晰。
“太後患疾,魏國夫人柳桑月貼身照料,不幸染疾,病情惡化,經太醫搶救無效于今日寅時三刻身亡!”
“陛下及太後念其功勞,特追封其為一品诰命!賜禦匾!修陵墓安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