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聽聞侯爺的夫人柳桑月曾經是柳家的庶女,她倒是受盡了逼迫。”
“嫡姐身亡,柳家怕侯府中的幼子被忽視,便逼迫她嫁給姐夫,不過這事倒也是她自己自願,畢竟她那個時候傻,年輕時喜歡你,甘願做了這枚棋子。”
“後來,侯爺逼她好好照顧孩子,侯老夫人逼她給自己夫君下藥,就連那半大的小世子也逼着她,她全忍了下來,但最後呢?”
“你們逼着她無路可走,隻能走上最後一條路,如今卻要來質問她為何選這麼一條路。”
“她真的有得選嗎?”
柳桑月定定望着他,眼眸泛紅。
沈嶼風一時喉嚨堵住,卻再無聲音。
見狀,柳桑月笑了笑,低頭摸着自己的腹部告訴他:“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,沈夫人或許有過怨有過恨,可我沒有,我信一切命中早有注定,我信我來到此處,或許就是在等待我孩子的出世。”
“侯爺,前塵往事就莫要再提了,我此生惟願過着平靜的日子,願你也是。”
句句入耳,沈嶼風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,也無比清晰明白,兩人早已無法回到過去,他亦沒有半分機會彌補。
他能做到的最後的彌補,就是離她遠些,不給她造成困擾。
良久。
沈嶼風緩緩後退一步,朝她拱手:“臣恭送娘娘。”
柳桑月沒有再多留,很快離去。
離開禦花園時。
柳桑月看見了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從一側宮門離去。
她心中驟然一頓,往下一沉。
自沈嶼風回京,謝明淵對她的疑心似乎愈發重了。
侯府内。
沈嶼風剛回來,就見老夫人定定坐在正廳。
“侯爺今日怎的在宮裡待這麼久?”老夫人冷聲問。
沈嶼風不明所以,看了一眼旁邊的白迎珠,白迎珠忙不疊避開了視線。
一股莫名的煩躁油然而生。
沈嶼風不覺皺眉:“母親這是何意?有何事直說便是。”
“好,那我問你,你是不是去見那個愉妃了?”老夫人當即拔高聲音。
沈嶼風神色露了幾分詫異,沉默不言。
知子莫若母,老夫人知曉,他這便是默認了。
心裡的猜測得到了肯定。
老夫人痛心疾首:“作孽!那個賤人到底是學了什麼狐媚術,怎麼一下竟勾了你們兩個男人的魂去!陛下不惜背上罵名要搶她入宮就罷了,你如今竟還要為她将府上搞得烏煙瘴氣,你到底是如何想的?”
一番謾罵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