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!”嬷嬷驚呼。
柳桑月放下針線,以手帕捂住手指:“無妨的。”
“娘娘,這段時間,您給小皇子繡的衣物夠多了。”嬷嬷輕聲勸。
柳桑月隻是笑笑,“我總覺得還不夠。”
大抵做了母親的人,總是想給孩子更好的。
她記得年幼時,娘親就是這樣一針一線給她做的衣服。
如今,她便也想給自己孩子這樣做。
柳桑月往殿外看了一眼,那裡安安靜靜,沒有任何人來的迹象。
“陛下今夜,又去了甯貴妃那裡嗎?”
“……是。”嬷嬷這樣,試探看柳桑月,剛想安撫什麼,卻見柳桑月露出一抹松了口氣的笑來,“那便好。”
自她有孕後,不能再伺寵,謝明淵自然鮮少來她宮裡。
而甯貴妃也在這時恢複了過往的寵愛。
近來幾日,謝明淵都是去的甯貴妃的宮裡。
柳桑月倒是沒有太大的想法,反而是松了一口氣。
太受關注本就不是她所願的。
然而這夜。
柳桑月卻莫名夢見了宮外的娘親。
她夢見娘親舊疾複發,在病榻前虛弱至極的模樣,跟當初她去見到的模樣,毫無二緻。
“娘親——”
她大汗淋漓從睡夢中驚醒過來,眼裡滿是驚恐。
即便醒來得知是夢一場,可心裡的那些恐懼卻從未褪去。
柳桑月的心狠狠揪起,當天下午便派了人去尋謝明淵。
謝明淵倒是很快來了她宮裡。
見到人,柳桑月噗通朝他跪了下來:“陛下,臣妾想出宮去見娘親。”
聽見這話,謝明淵的神色卻隐晦不明。
他定定看着她,沒有讓她起身,隻神色冰冷道:“你到底是因為擔憂想去見你娘親,還是想要出宮去會見旁人?”
此話一出。
柳桑月愣住了,她不解:“陛下何意?”
“你已是貴妃,怎能随意出宮?”謝明淵冷笑,“再說你娘親,她在宮外享受着你帶去的榮華富貴,身體康健,你一個夢就要出宮去,誰知你是否想借此去見你的前夫君?”
三個月前,謝明淵還能将她捧在掌心,與她說就算是天上的星也能給她摘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