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務必親手交給周掌櫃。"管家的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嚴肅,"中途不得停留,不得"
後面的話聽不清了。林大山剛要靠近,腳下不慎踩斷一根樹枝。"咔嚓"一聲脆響,假山後立刻沒了聲息。他趕緊躲到樹後,看見顧镖頭獨自走出來,警惕地環視四周。
回房後,林大山輾轉難眠。窗外時不時傳來腳步聲,像是有人在院中巡邏。他悄悄掀開窗縫往外看,卻見幾個陌生面孔在趙府牆外徘徊,看裝束不像尋常百姓,倒像是官兵?
次日清晨·趙府偏院
天蒙蒙亮時,林大山才迷糊睡着,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。開門看見虎子慌張的臉:"快!镖頭叫集合!"
院子裡,镖隊衆人已經整裝待發。顧镖頭站在中央,眼下挂着濃重的青黑,顯然一夜未眠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前那個鼓鼓囊囊的包袱——不用問,紫檀木匣就在裡面。
出城很順利,守門兵卒甚至沒檢查他們的行李。直到走出十裡地,顧镖頭才讓他們停下休息,把衆人召集到路邊林子裡。
"事情有變。"顧镖頭從懷中取出紫檀木匣,"這趟镖比想象的更兇險。現在想退出的,可以拿半份酬金走人。"
沒人動彈。镖行規矩,臨陣脫逃者,江湖再難立足。
“好。"顧镖頭點點頭,"從現在起,我們按原路返回,裝作押空镖車的樣子。"
衆人雖然疑惑,但都聽從了镖頭的吩咐假裝沒有在押貨物回去。但镖頭還是貼身裝着匣子,假裝這是他給家裡娘子買的首飾。一路上平平安安。
直到
第七日·官道旁的破廟
雨下得像天被捅了個窟窿。
林大山用肩膀頂開搖搖欲墜的廟門,雨水順着鬥笠邊緣成串往下淌。身後,張水抱着用油布裹了三四層的紫檀木匣,活像捧着個剛出生的嬰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