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小滿,"她一邊添柴一邊低聲道,"姐姐再說一次,你一定要記住,以後不管夢到什麼,都不要說出來,知道嗎?"
小滿歪着頭:"連姐姐也不能說嗎?"
"尤其是姐姐。"林小草嚴肅地說,"那些夢會讓小滿生病。"
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“好,小滿以後不說了。”
夜深了,營地漸漸安靜下來。林小草躺在簡易鋪位上,望着滿天繁星。明天就能到達第一個大鎮白水鎮,據說那裡的守軍已經開始盤查北來的行人。她必須提前想好應對之策。
"林小草還沒睡?"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林小草警覺地坐起身,看到鄭老大拎着一壺酒走過來。
"守夜的兄弟說發現你醫術不錯,"鄭老大在她旁邊坐下,遞過酒壺,"喝一口?"
林小草搖搖頭:"謝鄭老大,我不飲酒。"
"醫者不喝酒?少見。"鄭老大自己灌了一口,"正好,我背上有個舊傷,每逢陰雨天就疼得厲害。你給我看看?"
林小草松了口氣,取出随身攜帶的銀針包:"我試試。"
鄭老大脫下上衣,露出肌肉虬結的後背。一道猙獰的疤痕從左肩斜貫至右腰,看樣子是多年前的刀傷。
"十年前遇劫留下的。"鄭老大悶聲道,"當時差點要了我的命。"
林小草仔細檢查傷處,發現疤痕深處有舊箭頭的碎片未取幹淨,周圍筋肉已經扭曲變形。她取出銀針,在幾處穴位施針,又塗上特制的藥膏。
"箭頭碎片還在裡面,"她邊治療邊解釋,"我暫時用針法緩解疼痛,等到了雲澤城,找個專業的大夫取出來才能根治。"
鄭老大活動了下肩膀,驚訝道:"确實輕松多了!小大夫有兩下子。"他突然抓住林小草的手腕,"隻是這手也太細嫩了,不像幹粗活的。"
林小草心頭一跳,強自鎮定:"自幼學醫,不事農活。"
鄭老大盯着她看了幾秒,突然大笑:"也是!我兒子在城裡當賬房,手也比姑娘家還細嫩。"他松開手,又灌了一口酒,"睡吧,明天要趕遠路。"
待鄭老大走遠,林小草才長舒一口氣,後背已經濕透。剛才那一刻,她幾乎以為身份要暴露了。看來在接下來的旅程中,她必須更加小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