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雲璋又深吸了口氣:“陸先生,你何苦這樣自欺欺人呢?清月她是修禅之人,她注定不會歸于紅塵,她更需要一個能幫助她的人。”
陸言轍哂笑一聲:“自欺欺人這個詞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。段先生,我覺得你對自己太有自信了,是誰讓你覺得你更能配得上黎清月?”
段雲璋有點坐不住了:“黎伯父黎伯母很喜歡我。”
“那你娶她爸媽去呗。”陸言轍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,“這都什麼年代了,還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一套?段先生你挺迂腐啊,讓我看看你是不是也裹了小腳?”
“你!”段雲璋猛地站起身來,“你簡直不可理喻!我要告訴清月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!”
陸言轍抱起雙臂靠在椅背上:“我和你不一樣,我不喜歡裝模作樣,所以黎清月比你更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。”
段雲璋皺起眉:“你什麼意思?”
陸言轍笑笑不說話,然後翻過了扣在桌面上的手機——
亮起的屏幕上,正顯示着和黎清月的通話。
段雲璋的臉色瞬間煞白。
陸言轍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咖啡:“我說了,段先生,我從來不喜歡裝模作樣,我是什麼樣的人,表現出來的就是什麼樣的人。”
“如果你今天可以直接跟我說你喜歡黎清月,我還會比較欣賞你,可惜……我對端架子的人一向沒什麼好感——噢,黎清月不算,她本來就是個傳統迂腐的人。”
段雲璋氣到手都在發抖,他目不轉睛的盯着那正在通話的手機,心髒快從胸口跳出來,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和黎清月解釋。
但不管怎麼想,他都沒有辯解的餘地了。
他怎麼也沒想到陸言轍居然會這樣做!
陸言轍拿起手機,打開了揚聲器:“愚蠢的男人才會靠自己的手去解決情敵,黎清月,你說怎麼辦吧?你身邊有一個觊觎你的帥氣男助理,我很沒有安全感呢。”
黎清月冰冷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:“段雲璋,從明天開始我會把你調到三十三樓的金融部,你接受嗎?”
這簡直就是公開折辱。
段雲璋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,沒有說話。
陸言轍看了他一眼:“或者你更喜歡自己辭職?”
“我接受!”段雲璋咬牙切齒,“我接受。”
“那就這樣。”陸言轍收回視線,關掉揚聲器将手機貼到耳邊,“你來接我?行啊,那我就在咖啡店等你……晚上吃什麼?我不知道……你會做飯嗎?”
段雲璋看着他旁若無人和自己喜歡的女人聊天,心裡的嫉妒都要冒出來了。
可他什麼都不能做。
他自以為會大獲全勝的戰争還沒開始就已經被宣告結束。
但段雲璋還是不肯相信黎清月喜歡陸言轍。
哪怕是任何一個人,哪怕是任何一個他欣賞的男人也好。
為什麼偏偏是陸言轍?他哪裡都配不上她!
他憤憤不平的想着,陸言轍在這時擡眼看他:“你還站在這兒幹嘛?哦對,黎清月讓你自己買機票回國,費用公司報銷。”
段雲璋再也待不下去一秒,拿起外套就要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