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公兩個字從她口中輕飄飄吐出,帶着些許調侃意味。
她叫得自然,可魏承澤心裡某處卻像是被柔軟的刺紮了一下,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。
魏承澤臉上還是不顯山不露水,淡然回視,用眼神示意她直說。
“拱衛所有一位小旗主,聽聞此人能力出衆,我有心結識卻苦于沒有門路,想來以魏家的身份去接觸會容易得多,”司蘭容說完,眼含期待地看着魏承澤,“還請相公幫忙。”
魏承澤斂下眼眸,沉默片刻後,應了下來,“好。”
“對了,聽聞那位小旗主愛财,想要拉攏他怕是少不了銀錢打點,這是一千兩銀票,你盡管拿去用。”
眼看快到前廳,司蘭容趕緊将一沓銀票塞到魏承澤手裡。
魏承澤也沒推辭,從善如流地收起來。
來到前廳,魏忠和魏夫人已然在了。
司蘭容向二人行禮問好,便開始敬茶。
“父親,請用茶。”
司蘭容雖臉上還裹着藥膏,姿态禮儀卻周到,魏忠愈發滿意,臉上始終挂着笑意。
到了魏夫人這裡,卻有些尴尬。
魏夫人接過茶杯,臉上笑容和善,可說出的話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刺耳。
“真是個好孩子,聽聞此前城中都傳蘭容乃是東洛城第一美人,澤兒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。隻是沒成想老天這般戲耍人,竟叫你毀了唉。”
魏夫人一開始還句句都是贊歎,結果說着說着話鋒一轉,目光便直直落在了司蘭容臉頰的傷疤上。
敬茶之時,魏家上上下下幾乎都在。
這樣的場合她偏偏提起司蘭容的臉,戳着人家的傷處說,像是故意要給她難堪一樣。
可偏生魏夫人神情真摯,看司蘭容的眼神也滿是心疼。
一時間,還真叫人摸不清她是有心還是無意。
司蘭容唇邊笑意不減,眼底卻漸漸冷了下去。
這位魏夫人,看樣子也是個心口不一的。
照這樣看,前幾日她來救魏承澤時,魏夫人表現出的異樣并非是她多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