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,拿上笤帚,去把牢房打掃一遍。”牢頭指了指一旁放着的笤帚,努嘴示意。
柳思源臉色一僵,看了眼黑黢黢的笤帚,忍着怒火點頭。
牢頭起身給他帶路,邊走邊說:“聽說你是從翰林院來的,瞧着你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,你怎麼被調到這兒來了?”
提到這事兒,柳思源就恨得咬牙。
他一開始也不知道,自己是怎麼得罪了文相。
後來有人給他漏了口風,說是文相見了一面魏甯,就對他産生了不滿。
柳思源便反應過來,肯定是魏甯在文相面前給他穿小鞋了!
要說他自己,也沒怎麼折騰魏甯,不過是讓他多抄寫了幾分碑文和文獻,這在翰林院也是常見的事情,可沒想到那小子表面上看着忍辱負重,背地裡使陰招。
不愧是魏家人,一個個心思歹毒。
柳思源沒吭聲,牢頭也看出些苗頭,心頭冷笑了一聲。
沒有後台,那可不就任他宰割了。
“我們這地方活不多,就打掃打掃牢房,看守好犯人,每日三班輪流,若在你當值期間出了岔子,一切後果自負。”
“刑部牢房看押的都是重刑犯,切記當值期間莫要偷奸耍滑。”牢頭擺擺手,示意他前去。
柳思源拎着笤帚往牢房深處走,走到裡面,一股惡臭撲鼻而來。
他沒忍住打了個幹哕,一開房門,直接吐了出來。
這牢房裡的恭桶沒倒,惡氣沖天,這地上滿是老鼠、蛇蟲的屍體,看得他渾身毛骨悚然。
看到柳思源吐了出來,門口的牢頭和獄卒們哈哈大笑:“果然是個弱不禁風的,就這?”
柳思源攥着拳頭,不敢呼吸,屏着氣快速将牢房打掃了一遍。
這等羞辱,他記下了!
他今日受得委屈,他日定要加倍還給魏甯!
等柳思源打掃完牢房後,天色已經漆黑一片,他顫抖着雙腿走出刑部大牢,迎面就撞上了牢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