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靜靜看着監測儀上飙到140的心率,默默後退。
“我是神經外科醫生,燒傷科醫生馬上就到。”
有些疼就該讓他自己嘗。
走廊裡傳來護士們慌亂的腳步聲。
鎮痛劑的藥效漸漸起效,沈墨聲的喘息終于平穩了些。
他癱在病床上,全身的繃帶随着呼吸微弱起伏。
婆婆握着他的手,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“造孽啊,燒成這樣,以後可怎麼辦?以後…”
“那就不當演員了。”
沈墨聲聲音沙啞地打斷她。
“你燒成這樣,當然當不了!”
婆婆哭得更兇,“你連眼睛都傷到了”
“什麼?!”
沈墨聲那隻完好的右眼瞪大,“不可能!明明應該隻是臉!”
公公拍着病床扶手,聲音發顫。
“你痛成那樣,怎麼可能隻是臉?醫生說你是全身大面積燒傷。兒子,你去蒼梧山幹什麼?”
沈墨聲僵住了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?誰帶你去的?”
公公再次拍着床欄追問。
他猛地掙紮起來。
我慢慢摸向口袋裡的手機,準備在他像前世一樣栽贓我時,甩出他和方語柔飙車的證據。
可沈墨聲閉上了眼。
“别說了,我想靜一靜。”
我的手猛地頓住。
他沒有指認我。
沒有歇斯底裡地吼着“都是蘇晚晴害的”,沒有把一切責任推到我頭上。
手機緩緩滑回口袋,我的心卻沉到谷底。
他重生了。
“爸媽,幫我找醫生開點鎮痛藥。”
沈墨聲虛弱地開口,聲音裡帶着刻意裝出的痛苦。
婆婆立刻瞪了我一眼,仿佛在責怪我連這點小事都想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