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不是不施粉黛就天生麗質的年紀了。
頂着劇烈的陽光,心裡的濁氣積壓着,我深呼吸想了三秒,決定刷裴司宴的卡解解氣。
于是邊給閨蜜打電話邊往商場走。
「保姆?」
化妝品櫃台上,閨蜜聽了我的遭遇笑得直不起腰。
「那女的是瞎了嗎?眼睛不要就去捐了好吧,你姜大校花皮膚白裡透紅吹彈可破,就算隻穿t恤牛仔褲也甩她幾條街好嗎?」
我任由櫃姐拿着刷子在臉上塗塗抹抹,看起來鏡子裡的人稍微順眼了一點:「我不是在意她說了什麼,隻是覺得應該做些改變了。」
我想起裴司宴嘴裡吃着我做的飯還在維護夏清越的樣子。
他是個很有邊界感的人,但拿起夏清越用過的筷子卻是那樣自然。
他有些強迫症和潔癖,現在卻允許有人把他的辦公桌弄得亂七八糟。
原來在我看不見的地方,他已經變了那麼多。
逛街逛到一半,微信提示音響了。
裴司宴發來一條辭退通知截圖。
【尊敬的老婆大人,小的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不相幹的人辭退,剛才小的說話重了,現在就滾回家跪鍵盤。】
3
晚上,我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,裴司宴正在廚房忙碌。
餐桌上裝模作樣地擺了幾隻蠟燭,兩杯紅酒。
聽見開門聲,他探出頭來:「老婆回來了,等一下,你最愛的番茄牛肉很快就好。」
我坐在沙發上,他捧出一個精美的盒子,裡面是一條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鍊:「老婆,我不應該因為不相幹的人跟你置氣,我認罰。」
我挑眉問:「怎麼罰都可以?」
「怎麼罰都可以。」
我想了想:「給我轉五千萬。」
他愣住了,結婚五年了這是我蓋在離婚證上,宣布着我這段婚姻的結束。
辦完手續我正在收拾東西,手裡的電話響了。
顧淮洲略帶誇張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:「姐姐,你來接我好不好?有客戶在灌我酒,好可怕。」
我不由得笑出聲,邊說邊走:「不是哥們,你看看現在幾點?什麼飯局早上十點半……」
話沒說完一直沉默的裴司宴攔在了我的面前:「跟我離婚你就這麼開心嗎?」
我莫名其妙:「跟你有關系嗎?」
他卻好像有些崩潰:「姜竹,你是不是看不起我?」
他眼眶發紅:「這些年你仗着家世比我好對我頤指氣使,後來那些客戶也都是因為你才來跟公司合作,你現在離婚連股份都不想要就是盼着我倒閉吧?我告訴你不會的,我會讓你明白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吃軟飯的蠢貨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