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(第4頁)

他眼眶發紅:「這些年你仗着家世比我好對我頤指氣使,後來那些客戶也都是因為你才來跟公司合作,你現在離婚連股份都不想要就是盼着我倒閉吧?我告訴你不會的,我會讓你明白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吃軟飯的蠢貨!」

時隔一個月,我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,但心髒還是生出絲絲縷縷的疼痛來。

我沒有想過他會這麼想,我以為這些年我們齊頭并進不斷努力是因為相愛,是為了給對方更好的生活。

現在才發現他和我完全不在一個頻道,我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我看不起他的證據。

我手指顫抖,按到免提,顧淮洲着急的聲音又從電話裡傳來:「姐姐姐姐,你在什麼地方啊?怎麼狗叫的那麼大聲?」

裴司宴離我不遠,聞言臉都綠了。

我突然覺得神清氣爽:「沒事,養不熟的狗是叫得比較兇。」

10

走出民政局,顧淮洲的車就停在了我的面前,他舉着手機探頭出來:

「姐姐,怎麼會有傻子不喜歡吃軟飯?他不吃我吃。」

我拉開車門上了車:「走,請你吃飯。」

在去餐廳的路上我給閨蜜發了定位。

聽到閨蜜要來顧淮洲嘴巴都長了:「不是說請我的嗎?」

我點頭:「對啊,請你們倆一起。」

他嘟嘟囔囔:「電燈泡。」

「你說什麼?」

「沒什麼,那我想吃火鍋。」

……

這頓飯我已經計劃了一個月。

從答應我爸出國那天開始。

我用冷靜期的時間處理了房産、車産、公司股份等糾紛,所有跟裴司宴有關的東西都做了個了斷,在拿到離婚證書的現在,一切塵埃落定。

這頓飯,是慶新生,也是告别。

閨蜜驚訝地在和毛肚的拉扯中擡起頭來:「你要走?」

我笑着擦掉她嘴角的紅油:「這兩年過得的确有點無聊了,出去曆練曆練。」

大學剛剛畢業時,我爸想讓我回去接手家裡的公司,我戀愛腦上頭,轉身就結了婚。

他氣得要和我斷絕關系,連婚禮都沒有出席。

偏偏我又遺傳了他的倔脾氣,兩個人不肯退讓一步,結婚後一直很少聯系,隻偶爾在和我媽通電話時聽到他的消息。

撞了南牆才知道,我爸看人的眼光一直毒辣,當初設各種問題考驗裴司宴也是用心良苦。

偏偏我豬油蒙了心,覺得他在為難裴司宴,跟他翻了臉。

裴司宴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那天,我故作堅強,等閨蜜和顧淮洲走後,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,流了很久的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