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6章(第1頁)

有個女兵不放心的想跟進去,卻被阿蠻輕輕按住肩膀,那隻手如同鐵鉗般有力:“聽她的。”

他轉身時,迷彩服下隆起的肌肉線條如同雕刻般清晰,讓饒天明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,眼中閃過一絲恐懼。

堂屋的八仙桌上擺着半碗發馊的稀飯,表面浮着一層灰白色的黴斑,蒼蠅在碗邊嗡嗡打轉,貪婪地享用着這“美食”。

裡屋傳來劇烈的咳嗽聲,一聲接着一聲,仿佛要将肺腑都咳出來。

饒媛推開門,刺鼻的中藥味撲面而來,那味道苦澀而濃烈,混合着一股腐朽的氣息。

饒父躺在雕花大床上,凹陷的臉頰上爬滿老年斑,如同樹皮上的裂紋,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褪色的被面,仿佛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。

饒母歪在另一張床上,渾濁的眼珠在見到女兒的瞬間突然發亮,如同垂死的油燈突然迸發出最後的光芒。

“囡囡”饒母伸出布滿針眼的手,輸液管在她腕間晃蕩,像一條冰冷的蛇。

“你可算回來了”她的聲音突然哽咽,幹枯的嘴唇哆嗦着,臉上的皺紋因為哭泣而扭曲成一團。“當年把你送走,是娘對不起你”

饒天明立刻撲到床邊,鼻涕眼淚糊了滿臉,活像個醜角。“小媛,爹媽天天念叨你,現在病成這樣”

他突然轉頭,眼神中帶着一絲威脅,“快叫爹娘啊!”

饒媛盯着一旁嶄新的電視機,又看了看床頭櫃上沒拆封的蛋白粉禮盒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她彎腰放下路上買的水果籃,蘋果滾落在地,在青磚上撞出悶響,仿佛是她内心憤怒的回響。

“裝夠了嗎?”她的聲音冷得像冰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,“十八歲把我賣到深山的時候,怎麼沒想到今天?”

饒母的抽泣聲戛然而止,饒父的咳嗽也突然停了,房間裡陷入一片死寂。

饒天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如同一張白紙,伸手去抓饒媛的手腕:“你胡說!爹媽都是為你好”

“放開她!”阿蠻的怒吼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掉落,如同下了一場細小的雪。

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,腰間的匕首寒光凜凜,仿佛随時都會出鞘。

饒天明的手僵在半空,看着阿蠻小臂暴起的青筋,喉嚨裡發出“咯咯”的聲響,像是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雞。

饒媛轉身要走,卻聽見院外傳來腳步聲。

“嗒嗒嗒”,如同催命的鼓點。

門簾“嘩啦”被掀開,饒曼滿臉憔悴,小腹微微隆起。

“你想去哪兒啊?!”

看到饒媛那一刻,她的雙眼刷的亮起,宛若毒蛇吐着信子。

而此刻的京城集訓營,烈日當空,熱浪滾滾。

霍承矅正在進行高強度戰術訓練,汗水濕透了他的迷彩服,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。休息間隙,他習慣性地摸向口袋,卻摸到一封被汗水浸濕的信封。

那是出發前饒媛塞給他的,上面寫着“平安歸來”,字迹娟秀而工整。

卻全然不知,又一封來自霍玲玥的信卻靜靜的躺在傳達室裡邊,無法送到他的手中。

裡邊都是焦急小姑娘,對哥哥的求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