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饒媛肩頭,指尖的力道幾乎要将軍裝布料戳出破洞。
“小媛啊,你看你現在多出息,這軍裝穿在身上可真氣派啊!”
“這次回來斷親,還願意給你爹媽留水果送問候,說明你心裡還是有這份情意的。”
他頓了頓,語調突然放軟,像哄騙孩童般循循善誘,“不過這回都回來了,就在家多住幾天,陪陪老人,享受一下家的溫情嘛。”
阿蠻敏銳捕捉到楊建三角眼中閃過的陰鸷,當即擠到楊建和饒媛的中間。
鐵塔般的身影瞬間将饒媛擋完了,讓楊建看不到一點。
看到阿蠻的行為,楊建眼底劃過一絲陰鹜,随即又挂上和藹的笑。
“這位同志,您不要這麼警惕嘛!我可是媛媛的親舅舅,不會——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卻被阿蠻身後傳來的饒媛聲音所打斷。
“舅舅的好意我心領了。但斷親書是早就在市裡公安局做了公正的,此次回來也不過是再走一邊手續。”
“咱們都爽快一些,将這親斷了!這樣從今往後,饒家的事與我無關。”她高舉文書,聲音穿透喧嚣:“而我現在也好帶着他們回部隊,至于清河村我以後也不會回來了!”
楊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,但不過眨眼間——
他又恢複了慈眉善目的模樣,從口袋掏出手帕假惺惺地擦拭眼角:“這孩子,就是性子急。你看你爹媽病成這樣,再多留一天都不行嗎?”
說着還上前兩步,試圖握住饒媛的手,袖口滑落露出的金表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。
“留一天?”饒媛突然扯開袖口,露出手腕上還未消散的傷疤,那是鐵鍊灼燒留下的印記。
“我想各位鄉親們都是聽過他們說,一年多以前我跟野男人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