圈上,刻着兩個歪歪扭扭、仿佛用盡全身力氣才劃上去的字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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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。
晚晚。
它廉價、笨拙、甚至有些醜陋。
卻帶着一種近乎卑微的、小心翼翼的印記。
一種尖銳的、被硬生生撕列的疼痛,從心髒深處蔓延開。
他用這種最決絕、最顧一銘的方式。
沒有告别,沒有解釋。
隻留下這把來自“過去”、指向“最初”的鑰匙。
它沉默地躺在我的掌心,帶着舊日塵埃的溫度,和刻骨銘心的餘燼,無聲地灼燙着。
【顧一銘視角】
我叫顧一銘。
現在,我隻是一個被掏空的殼,一個在泥濘裡腐爛的失敗者。
消毒水的味道還粘在鼻腔裡,每一次呼吸都帶着醫院宣告終結的冰冷。
我簽了那張自動出院的紙。
晚晚說得對,那是份遺囑是我最後的、最卑劣的算計。
想用死和錢,把她永遠拴在我名字的陰影裡。
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,連滾蛋都滾得這麼難看。
她走了。
那句“沒有半點關系”像把燒紅的刀子,攪碎了我最後一點自欺欺人的幻想。
她關上病房門的聲音,是世界的終場鈴聲。
心,靈魂,被徹底放幹了。
那天。
我像個孤魂野鬼,在城市遊蕩。
腳步帶着我,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那個街角。
那個有豆漿油條攤的街角。
雨棚下昏黃的燈光,像一個遙遠的、溫暖的墳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