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松出去後,隻是把門虛掩着。
随後,秋榕榕就聽見了譚松和對面男人對罵的聲音。
男人污言穢語,譚松也不遑多讓,生殖器連帶着祖宗十八代往外蹦。
讓秋榕榕這種純聽衆都覺得害臊。
這是一個和學校裡截然不同的譚松。
兇惡,暴力。
像個小混混。
秋榕榕還聽見鋼管擊打在人身上的悶響。
電風扇呼哧呼哧轉動,生鏽老化的齒輪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,床闆很硬,換了新的被褥,房間裡還有驅散不開的黴味。
這個破出租屋不能住。
上吊天花闆都可能要塌下來。
住的時間久了,會有一種自己人生要完蛋了的感覺。
譚松呼哧呼哧回來後,把鋼管随意一丢,鋼管在地上打滾,發出清脆的響聲,撞到牆角抽不動了。
“頭擡一下。”他走到秋榕榕的床頭邊,把她頭下枕的枕頭拽出來,把新拿到的兩百塊鈔票踹進去。
塞完錢,又把裝着全部家當的枕頭揣回秋榕榕腦袋下面。
這就是他的兼職之一。
給妓女做打手。
秋榕榕聞到他身上的血腥氣。
她問道:“你受傷了?”
他喘着氣,呼吸聲變重,“沒,剛才那個男人的。”
出租屋的房間就這麼大,夜晚光線昏暗,他背對着秋榕榕,從大衣櫃裡找了一個新的套頭t恤換上。
秋榕榕看着他背部流暢的肌肉線條。
隐約間,看見不少傷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