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6章(第1頁)

秋榕榕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。

那種感覺像是夜裡做了一個冗長的夢,醒來後滿身冷汗,卻怎麼也記不起夢裡發生了什麼。

秋榕榕出車禍後,躺在病床上,腦袋上纏着繃帶。

現在,她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,語言不通,通訊設備也丢了。

身上沒有身份證件,也沒有熟悉的人來探望。

更糟的是,秋榕榕不記得自己是誰,也不記得自己該去哪裡。

病房太安靜,靜得像是隔絕了外界所有聲音。

唯獨床邊,有個男人一直在。

男人眉目生得極好,目光柔情似水,眼尾處生出一抹自然的弧度,不笑也像在笑。

完全是她喜歡的款。

她本該覺得安心的。

畢竟他自稱是她的丈夫。

多麼幸運啊,在異國他鄉的車禍後,還能被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照顧着。

可不知為何,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
那種感覺就像是,棉花枕頭裡藏着的針,摸不到,又不敢真的枕上去安眠。

“你看起來好多了。”男人坐在病床邊唇嘴角含笑。

他身穿一件幹淨的白襯衫,袖口随意卷起,骨節分明的手掌攤開,掌心裡躺着兩顆白色藥片。

“該吃藥了。”

男人叫做裴景。

裴是他曾經的姓氏,景是他後來擁有又死去的身份。

他将兩個名字融合。

成為現在的自己。

秋榕榕一開始懷疑裴景是她包養的小白臉。

但經過這幾天的觀察,她發現自己也是個窮光蛋,醫藥費還是他付的之後,便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
他扶着秋榕榕起身後,遞給她一杯溫水。

秋榕榕接過藥,猶豫了一瞬還是吞了下去。

她仰頭吃藥的時候,沒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陰影。

水杯放在床頭櫃上。

秋榕榕試圖讓語氣輕松些:“醫生有沒有說我的記憶多久能恢複?”

裴景笑了笑:“你的腦部有輕微瘀血,按時吃藥的話,三到五年,有機會化開。”

三到五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