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精緻的雕像頭部已被砸爛,刻字面斜斷成兩段,基座上姜芷雪三個字被潑上紅漆,像未幹的血。
像一場預謀好的殘忍亵渎。
警察來了,圍起警戒線,說将進一步排查。
但她知道,就像三年前妹妹的案子一樣,很多事情不會有人真查。
她什麼都沒說,隻是蹲下來,一點點把散落在地的碎片收進袋裡。
指尖被尖銳的石片劃破,她也沒察覺。
記者追問。
“您會報複嗎?您覺得這是沈氏殘餘勢力所為?”
她沒看鏡頭,隻冷靜道。
“這是第二次,他們讓她消失。”
當天傍晚,她獨自回到雕塑廠,穿上工作服,重新拿起石鑿。
常策勸她。
“讓專業師傅來吧。”
她搖頭。
接下來的三天,她不眠不休,在工作室一角一點點重刻。
右手舊傷複發,腫得握不住鑿刀,就用繃帶纏緊了繼續。
她沒複刻原來的雕像,而是刻了另一座。
這一次,兩個女孩并不是一前一後站着,而是面對面,額頭相抵,一人手握畫筆,一人懷抱遺書。
“如果他們再砸,我就再刻。”
“我刻十次,一百次,直到所有人都記住她。”
那天夜裡,沒有風,沒有浪。
隻有海面反光中,姐妹倆永遠站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