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當然不知道!」我終于爆發,「因為你眼裡根本沒有我們!齊頌發燒你連夜送醫院,婉婉高燒40度時你在哪兒?齊恩一個電話你就去修水管,家裡漏水半個月你有問過一句嗎?!」
溫時欽踉跄後退一步,像是被我的話刺穿了心髒。
這時,齊恩突然從電梯裡沖出來,手裡還牽着齊頌。
「時欽哥!」她紅着眼圈,「頌頌一直哭着想見你,我實在沒辦法」
我冷眼看着這對母女,齊頌立刻撲過去抱住溫時欽的腿:「溫叔叔,媽媽說你要不要我們了」
好一招以退為進。
溫時欽下意識想推開齊頌,可一擡頭,正對上我譏諷的眼神。
「真是感人的一家三口。」我輕笑着,「溫時欽,既然你這麼放不下她們——」
我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,「簽了吧。」
離婚協議。
他猛地擡頭,眼底終于浮現恐慌:「佳怡!」
「媽媽?」
婉婉揉着眼睛從卧室出來,看到這一幕愣住了。
溫時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蹲下身:「婉婉,爸爸」
婉婉卻躲開他的手,小聲說:「爸爸,你不要再讓媽媽哭了」
這句話,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5
當天下午,溫時欽出車禍了。
他心神恍惚地開車離開時,撞上了護欄。
醫院打來電話時,我正收拾行李準備帶婉婉離開。
「溫先生肋骨骨折,伴有輕微腦震蕩,一直喊着您和孩子的名字」
我沉默片刻:「讓他好好養傷吧。」
挂斷電話,我看向正在畫畫的婉婉——她畫了一家三口,卻又用黑色蠟筆狠狠塗掉了爸爸的身影。
有些心,一旦碎了,就再也拼不回去了。
醫院的消毒水味刺得我太陽穴突突地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