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們以為,用一場不對等的婚姻,就能把我,把我們整個團隊的心血,死死拿捏在手裡。
我腦子裡飛快掠過這些念頭,看着眼前這對男女,心中隻有無語。
陸曦抱着手臂,得意洋洋地催促:
“聽見沒?!阿宴讓你跪下道歉!不然明天就沒你的婚禮了,到時候哭着求我們都沒用!”
我緩緩站直身體,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,語氣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。
“陳先生,我來糾正你幾個錯誤。”
我的冷靜讓他們都愣住了。
“第一,不是我高攀陳家,是你們陳氏的未來,需要仰仗我的‘天樞’項目。第二,我今天站在這裡,不是為了嫁入豪門,是尊重我母親和領導的意見。但尊重,不代表沒有底線。”
我擡起眼,目光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落在他臉上。
“而你,和你這位寡嫂,剛剛,一直在我的底線上反複橫跳。”
我頓了頓,一字一句,清晰地宣布:“所以,第三——這個婚,不結了。另外,毀壞國家重要科研财産,蓄意傷害國家科研人員,等着收法院傳票和專案組的通知吧。”
3
我的話音落下,整個宴會廳的空氣瞬間凝固成冰。
婚禮取消,意味着他們陳家想要的技術授權,徹底泡湯!
陳宴那張英俊的臉,第一次出現了裂痕。
青筋在他額角暴起,表情從震驚、錯愕,瞬間轉為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他死死盯着我,壓着滔天怒火,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:“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?!”
“請帖已經發出去了,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到場。”
“現在取消,丢的是我們整個陳家的臉!”
他話音未落,陸曦眼中閃過得意的算計。
她柔若無骨地貼進陳宴懷裡,聲音又軟又媚,帶着勝利者的炫耀:“阿宴,跟一個書呆子有什麼好置氣的?她不願意,我願意啊!我等你好久了!”
她仰起頭,含情脈脈地看着陳宴,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野心和貪婪:“陳太太的位置,從來都隻有我才配得上。你哥哥逝世兩年了,如果不是爺爺反對,我們早就該在一起了。”
陳宴勾起陸曦的下巴,嗓音低啞:“說得對,隻有你配。”
胃裡一陣翻江倒海,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,早就厮混到了一起,此刻的深情對白,惡心得令人作嘔。
他再轉向我時,眼底隻剩下冰冷,和一種高高在上的施舍。
“至于你,”
他輕嗤一聲,話語裡滿是譏諷,
“不過是陳家為了一紙技術授權,丢出來的一點殘羹冷炙。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?可笑至極。”
話音未落,陸曦像是被點撥了一般,突然從旁邊的助理手中奪過一把金色的裁縫剪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