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烈沉默一瞬,淡淡道:“劇毒入骨,能活到今日已是僥幸。”
她心頭微緊。
他若死了,她在這草原上,又該何去何從?
似是看出她的顧慮,拓跋烈忽然開口:“王妃不必憂心。”
他側頭看她,眸光深邃:“即便本王不在了,你仍是草原的王妃,無人敢欺你。”
崔扶楹指尖微蜷,心頭莫名一顫。
他竟連她的後路都想好了。
夜風拂過,她攏緊披風,低聲道:“王上早些休息,保重身體。”
拓跋烈颔首:“王妃也是。”
他轉身離去,背影挺拔如松,卻又透着一絲孤寂。
崔扶楹望着他的身影,久久未動。
謝濯被軟禁在侯府的第三日,整個人已頹廢得不成樣子。
書房内酒壇東倒西歪,他衣衫淩亂地倚在窗邊,手中攥着一支珠钗。
那是崔扶楹曾經落在他這裡的。
他指尖摩挲着钗尾的梅花紋,眼前浮現她簪花時低眉淺笑的模樣。
“阿楹……”
門外傳來腳步聲,崔晴琬端着一碗醒酒湯推門而入。
“濯哥哥,你别再喝了……”
謝濯醉眼朦胧地擡頭,恍惚間,竟看到崔扶楹站在光影裡,一襲白衣如雪,眉目清冷地看着他。
“阿楹?”他踉跄着起身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“你回來了?”
崔晴琬身子一僵,随即放軟嗓音:“濯哥哥……”
謝濯卻仿佛聽不見,指尖撫上她的臉,癡癡道:“你穿白衣最好看……”
崔晴琬眼中閃過一絲嫉恨,但很快又換上柔媚的笑:“濯哥哥喜歡,我以後天天穿給你看。”
她故意轉了個圈,裙擺翩跹,模仿着崔扶楹昔日的舞姿。
謝濯眼神愈發迷離,猛地将她拉入懷中,酒氣混着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:“我好想你……”
崔晴琬被他按在榻上,故作掙紮:“濯哥哥,你醉了……”
“我沒醉!”
謝濯紅着眼撕開她的衣襟,動作粗暴得像是在發洩某種恨意,“你明明是我的……”
燭火搖曳,衣衫褪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