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謝濯頭痛欲裂地醒來。
懷中溫軟的觸感讓他一怔,低頭看去,崔晴琬正衣衫不整地蜷在他臂彎裡,鎖骨上滿是紅痕。
“……琬琬?”他猛地坐起身,臉色煞白。
崔晴琬假裝被驚醒,裹着被子泫然欲泣:“濯哥哥昨夜好兇……”
謝濯太陽穴突突直跳,零碎的記憶湧入腦海。
白衣翩跹的身影,被他壓在身下時含淚的眼睛……
他竟把崔晴琬當成了崔扶楹!
“對不起。”他抓起外袍就要下榻,卻被崔晴琬從背後抱住。
“為什麼要道歉?”
她貼着他顫抖的脊背,聲音甜得發膩,“你本來就是為了讓姐姐身敗名裂才接近她的,不是嗎?”
謝濯渾身僵住。
“現在她走了,你該高興才對呀。”崔晴琬的指甲劃過他的胸膛,“我們終于可以——”
“那你為何要刻意學她呢?”
崔晴琬的笑容一僵:“我沒有啊,是你把我錯認成了姐姐,怎麼倒成了我的不是了?”
謝濯緊擰着眉頭,沒再多言。
“濯哥哥,姐姐已經已經是别人的妻子了,她肯定已經和草原王有了夫妻之事,你又何必……”
“滾出去。”謝濯突然冷聲道。
崔晴琬愣住:“什麼?”
“我說,”他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,眼底猩紅,“滾出去。”
崔晴琬臉色驟變:“謝濯!你忘了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?你說過要讓她——”
“砰!”
謝濯一拳砸在床柱上,木屑飛濺:“我讓你滾!”
崔晴琬吓得跌坐在地,終于狼狽地抓起衣裳跑出門去。
房門重重關上,謝濯頹然跪倒在地。
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,上面還殘留着崔晴琬的胭脂香,惡心得他幹嘔起來。
他到底在做什麼?
當初接近崔扶楹,确實是為了幫崔晴琬報複。
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,他會在她撫琴時看得失神,會因她一個微笑心跳加速,甚至在她墜湖那一刻,他竟想也不想就要跟着跳下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