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,溫意,住手。」裴寂魂飛魄散,嘶吼着想爬起來阻止。
但太遲了。
「滋啦——」
溫意用盡全身的力氣,将鋒利的刀片狠狠劃過自己左手纖細的手腕。
動作決絕而精準。
鮮血,不是湧出,而是噴射而出!
鮮紅刺目,染紅了她的白裙,也滴滴答答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時間仿佛凝固了。
裴寂臉上的驚恐和阻止我的急切瞬間凍結,變成了徹底的呆滞和難以置信。
他張着嘴,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。
看着溫意手腕上那汩汩冒出的鮮血,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。
溫意卻仿佛感覺不到絲毫疼痛。
她甚至甩了甩那隻血流如注的手,任由更多的鮮血潑灑在地。
她臉上沒有痛苦,隻有一種近乎癫狂的、病态的勝利感和扭曲的滿足。
她的聲音因為失血和激動而顫抖、微弱:
「裴寂哥哥,你看,她…她根本不愛你。她猶豫了,她嫌棄你,隻有我…隻有我願意為你流血,為你死。我的血,我的命,都是你的…」
她說着,身體晃了晃,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下去。
但那雙眼睛,依舊死死地、貪婪地鎖着裴寂,仿佛要将他一起拖入地獄。
「啊——」裴寂終于從巨大的驚駭中回過神來,
發出一聲崩潰的、飽含絕望和憤怒的嘶吼。
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、失去理智的困獸,猛地從地上彈起來。
不是沖向溫意,而是如同瘋魔般,
雙手狠狠抓住自己亂糟糟的頭發,用力撕扯着。
「溫意,你t的到底想幹什麼?你是不是瘋了?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你才甘心?啊!」
他猛地撲過去,粗暴地一把抓住溫意那隻還在流血的手腕。
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按住傷口上方,試圖扼制那可怕的血流。
「放過我,我求求你了溫意,放過我行不行?」
「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?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?啊?是不是?」
溫意被他粗暴的動作弄得痛哼一聲,卻依舊虛弱而固執地靠向他。
「我…我隻想…和你…在一起…裴寂哥哥…别丢下我…」
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冷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