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幾乎是憑着本能撲過去,用盡全力将鐘徽音往旁邊一推。
鐘徽音踉跄着摔在草地上,回頭時正看見霍祁年悶哼一聲,被一塊石頭砸中了後背,整個人往前栽倒在地。
“霍祁年!”
她爬起來沖過去,手指觸到他的後背時,摸到一片濕熱的黏膩。
天色已經暗了,她有些看不清那片深色是血還是污漬。
鐘徽音找了幾個人趕忙把他送到最近的醫院。
一路上霍祁年都沒有說什麼隻是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不肯松開。
怕影響他的傷口,鐘徽音也就沒有掙脫。
直到到了醫院她才輕輕的松開手。
急診室的紅燈亮了很久。
醫生出來說傷口有點深,但沒傷到骨頭時,鐘徽音松了口氣,卻沒進去看。
她留下了醫藥費,轉身走出了醫院。
霍祁年醒來時,病房裡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。
輸液管裡的液體滴答作響,他動了動身體,後背傳來一陣鈍痛。
他下意識地往旁邊看,空蕩蕩的病床映進眼裡,心裡猛地一空。
護士進來換藥時,看見他盯着空床發愣,随口說了句:“你朋友已經走了,但是醫藥費用已經交齊了。”
“她……”霍祁年的聲音沙啞得厲害,“沒說什麼?”
“沒有是。”護士一邊麻利地換着藥瓶一邊回答。
他想起鐘徽音去年住院的事。
自己為了給鐘若涵出氣直接把她推下樓。
她那時候獨自去醫院應該也很害怕吧?
後悔嗎?
霍祁年靠在床頭,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,嘗到了滿嘴的苦澀。
他現在才明白,有些錯過,不是一句後悔就能彌補的。
小張的身影出現在巷口時,霍祁年正靠在斑駁的磚牆上抽煙。
煙剛燙到指尖的瞬間,他猛地擡頭,看見小張快步走近,臉上一片焦急。
“團長,該回去了。”小張的聲音帶着為難,“批的三天假已經到點,再滞留就是違紀。”
霍祁年把煙扔在地上直接碾滅,左臂纏着的紗布滲出暗紅血迹。
“知道了”
他聲音發啞,卻沒動地方,目光越過小張肩頭望向巷尾,“我得再去個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