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聲音發啞,卻沒動地方,目光越過小張肩頭望向巷尾,“我得再去個地方。”
小張想攔,卻被他眼神裡震退。
霍祁年的決定很少有改變的時候,他不如不冒這個險。
鐘徽音正和林遠蕭走出學校。
“下周要開會,特批老師可以不參與上午的勞動。”林遠蕭的聲音溫和。
鐘徽音笑了笑,眼角的弧度柔和:“還得多謝你,要不是你我可能不會這麼快适應這裡”
兩人并肩走着,看着上眼前再也熟悉不過的人,鐘徽音的笑聲突然頓住。
霍祁年就站在街對面,穿着便裝卻依舊挺拔的身影,像根突兀的刺紮進視野。
他左臂的紗布洇着血,臉色比三天前離開時更差,他眼神沉沉地落在她和林遠蕭之間。
林遠蕭也看見了他,微微蹙眉,下意識往鐘徽音身側靠了半步。
霍祁年幾步沖過馬路,不等鐘徽音反應,拳頭已經揮向林遠蕭側臉。
林遠蕭踉跄着後退,眼鏡摔在地上裂了鏡片,他反應過來,擡手就推了霍祁年一把:“你是誰?你瘋了?!”
“離她遠點。”
霍祁年的聲音像淬了冰,左臂的傷口在動作中徹底崩開,白色的襯衫上滲出了血迹。
“你憑什麼管徽音的事?”
他揮拳打向霍祁年胸口,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。
周圍很快圍攏了看熱鬧的人群,驚呼聲裡連忙上前拉架。
兩個男人被扯開時都挂了彩,林遠蕭嘴角破了,霍祁年額頭淌着血,混着左臂的傷口,看起來有些狼狽。
“林遠蕭,你先去衛生所處理一下。”
鐘徽音的聲音冷得像冰,她沒看霍祁年,隻扶着林遠蕭的胳膊,“我跟他有話說。”
林遠蕭還想說什麼,對上她堅定的眼神,最終撿起地上的眼鏡,點點頭:“有事叫我。”他臨走前看霍祁年的眼神,帶着明顯的警惕。
衆人離開後,隻剩他們兩個站在原地。
霍祁年左臂的血浸透了紗布。
他看着鐘徽音,喉結滾動:“徽音……”
“别說了。”鐘徽音打斷他,往後退了半步,拉開距離,“你打林遠蕭幹什麼?”
“他憑什麼跟你走那麼近?”
良久,霍祁年的聲音發緊:“我們結婚吧。”
“我們不可能了”鐘徽音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把重錘敲在霍祁年心上,“我早就說了,沒有以後。”
霍祁年猛地攥緊拳頭,傷口的疼順着神經爬滿全身,卻抵不過心口的鈍痛。“就因為鐘若涵?”他問,
“我已經提交離婚申請了,很快就能批下來。”